原定招收三千名屯田官,但是報名的熱情遠遠超出了想象,才公佈了兩天,就有超過一萬人報名,而且隨著訊息的傳播,到了考試的時候,參加人數恐怕會達到五萬以上。
而且報名人員當中,不乏很多已經得到了功名的,比如秀才舉人之流的。在明朝,舉人雖然有資格出仕,但是機會很渺茫。對於舉人來說,要麼就拼了命考上進士,要麼就仗著朝天給的免稅特權,在名下收攏一些土地,過著舒舒服服的鄉紳日子。
就像范進那樣,在岳父和鄰里的眼中,或許是人上人,甚至是文曲星下凡,可是實際上也就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席面。
因此聽到了這個考試的訊息,不少人都心動了。甚至有些人還寫文章,稱頌德政,給首輔馬士英唱讚歌,也盼著增加一點知名度,能夠順利錄取。
如此高的熱情,正好順了顧振華的心意,他早就對大明朝的官制有著相當大的不滿。為了所謂的輕徭薄賦,科舉考試的錄取率一直非常低,結果大量的人才皓首窮經,白白浪費了青春。
而且由於起點太高,使得科舉官只能到縣令一級,這也就是朝廷勢力的極限。要想把社會全面組織起來,增加官員數量,編制更嚴密的官僚體系就成為了必然。
顧振華有一套全盤的計劃,那就是擴大錄取,在體制內嚴格選拔,任人唯賢,官吏合一,把行政力量真正推到基層。其實這個屯田田莊完全可以看成是日後鄉鎮的雛形。招募的這些官員,也都是日後的鄉長鎮長一級的。
當然這種徹底顛覆官場格局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輕易丟擲來的時候,他只是先進行佈局,等到水到渠成的時候,再掀開底牌!
“國公爺。咱們的船隊到了南京了!”康大力興奮的報告道。
顧振華也頓時來了精神,急忙笑道:“走,去碼頭看看!”
上次顧振華南下的時候,就已經佈置了海外採買。主要買的東西就是硫磺!眾所周知,硫磺是火藥的主要成分,而火器更是安*的支柱之一,直接關係到安*的戰鬥力,顧振華哪能不關心呢!
結果好不容易船隊運了回來,竟然被東林黨的一些人給扣在了松江,這才惹惱了顧振華,逼得他不得不痛下殺手。不然讓東林黨這幫內鬥內行的傢伙繼續秉政,肯定會拖累安*的後腿。
顧振華帶著人親自到了碼頭,早有兩個人站在了碼頭。等著顧振華到來。其中一個是周琨,正是他負責此次採購。
“啟稟國公爺,此番我們從倭國採購硫磺一萬兩千斤,銅五千斤,另有袞刀一百二十把!”
顧振華欣喜的點點頭:“東西不少。沿途沒遇到麻煩嗎?”
“遇到了,還多虧了沈大人幫忙,才順利將物資運回來!”
顧振華一聽,急忙將目光落在了旁邊那個中年人身上,只見此人中等身材,面板曬得黝黑,臉上還帶著水鏽。一看就是常在海上打拼的。此人急忙躬身說道:“下官國子監司業沈廷揚,見過薊國公!”
周琨在一旁說道:“國公爺,我們到了日本,順利採購了物資,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鄭芝龍的船隊阻截,一共有上百艘大船。數千兵丁,聲稱要將我們的船都擊沉。幸虧沈大人率兵趕到,才化險為夷。”
“鄭家如此囂張嗎,我們不是給了你們朝廷的詔書嗎,他們還敢下手?”顧振華的眉頭頓時就挑了起來。
其實出發的時候。顧振華就估計到了鄭家的問題,因此才特意請了旨意,沒想到鄭家還敢阻攔,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怒火。
“啟稟國公爺,鄭家的人說了,從來都是日本前來進貢,哪有朝廷主動採買的,誣陷我們是假的。”
“海盜頭子,果然不知好歹!”顧振華怒氣衝衝,可是轉念一想,千頭萬緒,眼前的麻煩還不少,暫時顧不上鄭芝龍他們,只能先繞過他們。
“沈司業,這些貨物對安*非常重要,本爵還要多謝你的周旋啊。”
“國公爺客氣了,卑職本就負責水師,保護商船也是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水師兩個字突然讓顧振華眼前一亮,忍不住問道:“沈先生,水師情況如何,能不能打仗?”
沈廷揚一聽這話,急忙躬身施禮:“啟稟薊國公,目前水師有一百艘大船,基本完好,原是漕運的糧船,不過只要稍加改造,就可用來作戰,每一艘船能裝二百名士兵。水手全都熟悉水道,而且戰鬥力不弱,只要稍加訓練,就能組成一軍,足以在海上作戰。”
海軍本來就涉及到方方面面,是一個大麻煩,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