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既然如此,就更應該大力宣揚勝利的戰果,如此才能打消一些人的異心。”
“哈哈哈,對付毒瘤不能光靠著壓,還要疏導,要把這股壞水釋放出來。陳副將,你馬上派人回城,就說我們戰敗了,被清軍殺到了黃河邊,士兵紛紛跳河,屍體把河水都堵了。”
“啊?”陳儀頓時一頭霧水,“國公爺,我們明明是大勝,怎麼反倒要說戰敗啊?”
這時候郭雲龍和嶽破虜都押著俘虜跑了過來,郭雲龍比較清楚顧振華的行事風格,笑著說道:“陳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國公爺 是想讓城裡的宵小跳出來,然後再趁機一網打盡,你就按照國公爺說的去辦吧!”
“哎!”
陳儀終於明白過來,他也暗暗給顧振華豎起了大拇指,這位薊國公的確手段出人意表,那幫豪強想要和這麼一個人物對抗,實在是壽星佬吃砒霜,找死啊!
眼看著陳儀離開,嶽破虜提著祖可法的脖領子,將他拎到了顧振華的面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時祖可法一條胳膊斷了,鮮血還在汩汩流淌,嚴重失血。已經沒了半條命。
顧振華冷冷的看了這傢伙一眼,“當漢奸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
祖可法勉強打起精神,冷笑著說道:“有什麼可得意的。祖某不過是一時失算而已,你們僥倖得志,也不會有好下場!”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你當漢奸還當出了優越感,真是可恥透頂!”
“誰是漢奸,祖某為了大明效力的時候,血灑沙場,你們都在哪裡?”
祖可法情緒激動起來,胳膊的傷口流血更多。顧振華一擺手,讓醫務兵去包紮一下,哪知祖可法竟然把對方推開了。
“顧振華,你能抓到老子,老子認命了。不過你也別以大明忠臣自詡。我祖某就不服你。當年我和義父駐守大淩河,滿清圍困了三個月,我們的糧食只夠十天。糧食吃沒了,就吃馬,馬吃沒了吃人,先是死人,然後是活人。祖某的兩個小妾都被殺了。苦等援兵不至,義父只能詐降滿清。隨後錦州被圍困,又是整整一年,不得不再度食人。我們父子對大明是仁至義盡,難道非要把這條命交給朝廷,才是真正的忠臣嗎?大明虧待我們父子。難道就不能找一條出路嗎?”
祖可法越說,聲音越大,彷彿有多少道理一般:“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清待我們不薄,為大清效力。也是順理成章。顧振華,你別以為現在風光無限,大明朝廷有多少齷齪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他們防範自己人,比起外人還嚴重。你現在風光無限,轉眼就可能被打入地獄,跟著這麼一個朝廷,能有什麼好下場,我看你不如也趁早降清,至少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祖可法冷笑道:“想當岳飛容易,可是風波遺恨,那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妖言惑眾,真是恬不知恥!”嶽破虜一下子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對準了祖可法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漢奸就是漢奸,無論你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到如今,你這種可恥的漢奸,就只有一個下場,我殺了你!”
嶽破虜舉刀,祖可法反而閉上了眼睛,一點都不在乎,只求速死。
顧振華拉住了嶽破虜,笑道:“祖可法,你還以為自己有滿肚子的委屈嗎?”
“委屈?不敢!”祖可法冷笑道:“誰都知道當漢奸不好,可是不當漢奸,朝廷不給你活路,你讓我怎麼辦?”
顧振華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祖可法一陣陣的發毛。
“姓顧的,要殺要放,你說句痛快話,何必裝神弄鬼!”
“祖可法,大明是什麼,難道只是朝廷嗎?幾個破衙門,一個皇宮,圈著朱皇帝,這就是大明嗎?笑話!大明是萬千黎庶,是無數活生生的人。本爵承認,朱皇帝對不起你們,可是你們對得起這天下蒼生嗎?對得起生你們養你們的土地嗎?遼東沃土,本是漢人的天下,滿清的屠刀殺得是同胞,搶的是土地,滅的是道統,毀的是文明。你甘心投降滿清,豈止是貳臣這麼簡單,你就是民族的罪人,萬古的敗類!”
顧振華說著環顧四周,“安*的將士千千萬萬,我們浴血奮戰,為的是漢家的衣冠,祖宗的墳塋。似你這般,朝廷稍有怠慢,就心生歹念,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是最可恥的漢奸!”
“國公爺說得太好了!”
郭雲龍突然拍起了巴掌,大笑道:“我也是關寧軍出身,卻跟著爵爺南下,說實話這心裡真沒把朱皇帝當回事,我就是不想頂著豬尾巴,給滿清當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