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您把我們打發到了南京,是不是不準備要我們了?”袁宗第問道。
顧振華哈哈一笑:“袁侯爺,你覺得本爵是說假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袁宗第訕訕笑道:“國公爺,俺袁宗第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可是跟著安*打了幾仗之後,俺才徹底明白該怎麼帶兵,該怎麼做人。以往和闖,闖王陛下都太兒戲了,要是,要是闖王能有國公爺一半的見識,大順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顧振華笑著擺了擺手,“袁侯爺,這些事情不必說了,本爵一貫講究一碗水平端,不管是誰,有功賞,有過罰。只要弟兄們願意跟著我,願意遵守軍紀,共同驅逐韃虜,本爵一定會善加對待!”
袁宗第聽著這話,渾身的血液也沸騰起來,他早就看出了李自成已經日薄西山,而顧振華卻是如日中天。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袁宗第早有投靠顧振華的心思,只是怕人家不答應。
終於等到了顧振華鬆口,袁宗第撲通跪在了地上,磕頭碰地:“多謝國公爺收留,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綿侯袁宗第,只有安*帳下一小兵,俺願意從頭做起!”
和袁宗第相處一段時間,顧振華也知道這個人品行不壞,而且他還知道,袁宗第是夔東十三家軍的領袖之一。
當李定國病死之後,在中原大地上,只有夔東十三家軍還在堅持抗清,為了中華大地,他們足足奮戰了幾十年!
“那好,袁將軍,你這次先帶著本部人馬去江南,只要事情辦妥了,你的部下就編成一個團吧。從團長幹起,袁將軍。你不會覺得委屈把?”
“不委屈,不委屈啊!”袁宗第急忙說道。他心裡可是有一筆賬。安*的職務看起來不高,但是一個團就有一千多虎賁戰兵,比起大順軍。簡直就是以一當十,比起他這個所謂的侯爺風光多了。
“國公爺,卑職立刻就去江南。”
顧振華玩得這手沒有什麼特別的,說白了就是鬧餉,安*不便出頭,暫時也沒法抽出人馬,索性就讓袁宗第他們衝在前面。顧振華在背後操縱,這也符合他行事的風格。
袁宗第帶著五千人馬還是第一波的,後面還有更多,籌碼要一點一點的加。不怕南京方面不屈服!
“國公爺,南京派來了欽差了。”方劍鳴突然急匆匆的說道。
“欽差,什麼人?”
“聽說叫越其傑,是馬士英的心腹,在我們向京城獻俘之前。他就出發了!”
顧振華哈哈一笑:“怎麼,他還準備查辦本爵不成?”
方劍鳴笑道:“國公爺,還不至於這麼遲鈍,我看馬士英應該早早的通知了他,這傢伙也格外的客氣,只說要來探望您的傷勢。”
“不見!”顧振華毫不猶豫的擺手笑道:“你就告訴他,本爵需要靜心療養。什麼人都不見!”
“國公爺,您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哈哈哈,錯了,見了兔子也不撒鷹。正所謂功高震主,就算這次把東西都要過來,南京方面對咱們的猜忌只會更深。本爵也沒空和他們扯淡。從此往後啊,我就要長久的裝病號!”
“國公爺,你還要裝啊,那我們不得累死啊?”
當然方劍鳴也只敢腹誹,相比起吳凱傑。就算是忙活了一點,他好歹不用來回奔波。吳凱傑可是剛剛過了初五,就被顧振華趕走了,讓他去了南京,協助張縉彥。
此時的吳凱傑也的確如方劍鳴預料的,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張縉彥接手了次輔之後,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四處的尋找糧食,他可是清清楚楚,河南的存糧可不多了。還要安撫那麼多的流寇,算起來,要讓河南撐到夏糧收穫,至少還有三百萬擔,這也是顧振華給他的任務所在。
可是張縉彥帶著人盤點了一下倉庫,結果發現南京的餘糧只有五十萬擔,再加上其他的倉庫,一時間能弄到的糧食不過八十萬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一瞬間張縉彥可就上火了,腮幫子都腫了起來,掌權雖好,可是辦不成事情,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偏偏馬士英和阮大鋮等人一個個都裝了縮頭烏龜,存心想要看張縉彥的哈哈笑。
不過張縉彥也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更何況還有顧振華撐腰,索性大家就鬥一場,看看誰勝誰敗!
張縉彥疾步匆匆的回到了府邸,走進來之後,就聽到兩旁的算盤珠子打得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在右邊全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太監,在左邊都是十六七歲的年輕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