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程,簡直就是最大的煎熬,每走一步都是萬箭穿心,盼著盼著,趕快結束吧,再也不要承受這種折磨了!
馬士英他們備受煎熬,可是張縉彥卻格外的舒坦,尤其是進入南京之後,道路兩旁,全都是香案,百姓和商人都擺滿了酒肉,任由士兵們品嚐。沿街高高的挑著竹竿,鞭炮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孩子們來回亂跑,無憂無慮的笑著鬧著,比起過年還要熱鬧!
張縉彥看到了這裡,心中暗暗得意:大勢成了!
順勢而為,水到渠成,逆勢而動,自取滅亡。
從安*拿出了這些人頭開始,所有對顧振華的指控,都變得沒用了。什麼能比勝利更重要,要不是顧振華的所作所為,又怎麼能贏得勝利!
這些人頭就是顧振華正確性的最好佐證。
當然官員們還有一些齷齪的心思,比如功高震主,比如武夫亂國……只是這些東西沒法擺在明面上,更何況他們之前又犯了錯誤,瘋狂的攻訐顧振華,已經把自己陷入了不利的境地,現在就是要給朝廷功臣一個公道了。
不過張縉彥還不滿足,他要給南京的這些官員更大的震撼,讓他們真正害怕,真正俯首稱臣!
龐大的隊伍緩緩的到了午門之前,監國福王朱由菘早就等在了這裡。繼承了朱家人的傳統,朱由菘肥頭大耳,走起路都喘。
眼巴眼望的看著車隊到來之後,光是往上面看了一樣。朱由菘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人頭一個挨著一個,雖然是冬季,雖然都做了處理,但是濃重的血腥氣還是直刺鼻孔,尤其是一顆顆猙獰的腦袋,更是忍不住讓人作嘔!
“王爺,張大人來了!”
朱由菘聽到了這話,猛地抬頭,正好看到了張縉彥。
張縉彥也緊走了幾步,撩袍跪倒。
“臣拜見監國!”
“免禮免禮。”朱由菘擠出了一絲笑容。急忙拉住了張縉彥。
“張大人,安*將士用命,薊國公用兵如神,能夠打出如此漂亮的大勝仗,實在是大快人心。舉國振奮啊!”
“啟稟王爺,臣還有更讓人振奮的東西,請准許獻上來。”
“哦?”朱由菘也忍不住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張大人,還有什麼能比得上這些人頭麼?”
“哈哈哈,王爺,這次是一個活物!”
張縉彥說著一擺手。早有士兵推過來一駕馬車,這個馬車四周都捂著棉布簾,嚴嚴實實的,大傢伙也不知道里面放著什麼。
“開啟吧!”
“是。”
守衛計程車兵將簾子撩起,頓時露出了裡面的情況。福王,還有在場的官員往裡面一看。頓時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一腦門的冷汗。
朱由菘臉上的肥肉一個勁的亂蹦,用手顫抖的指著:“這,這是什麼人?”
“啟稟王爺,這就是大漢奸吳三桂。我安*將士在清化鎮俘虜了這個傢伙,現以砍下了吳三桂的雙腿雙臂,這個大漢奸已經成了人彘!”
聽著張縉彥的話,大家全都不自覺的看過去,只見在籠子裡面,有一個水缸,在水缸裡頭有一個腦袋露在了外面,冷風一吹,似乎還能動彈。
有幾個也曾見過吳三桂的官員,紛紛閃目看過去:裡面這傢伙是不是吳三桂啊!
腦袋不大,圓滾滾的,只是腦後的金錢鼠尾有些刺眼。仗著膽子,他們走到了近前。
“是他,真是他!”
一聽這話,頓時在場的官員都沸騰了起來。當初威風凜凜的吳三桂,竟然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一瞬間無數人都擁到了馬車周圍,指指點點。
似乎聽到了聲音,吳三桂恢復了一絲直覺,眼睛微微睜開一道縫。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啊……”
官員們互相看了看,“年兄,吳三桂再說什麼啊?”
“還能說什麼啊,要求死唄!”
“呸,他這種漢奸就該生不如死,正是活該!”
朱由菘也顫抖著一身肥肉,到了馬車的前面,一股騷臭的味道直刺鼻孔。
“這,這是怎麼回事?”
“啟稟王爺,自從砍斷了吳三桂的四肢之後,把他放在了水缸裡,拉屎撒尿都在裡面,就是讓他爛,讓他臭死!”
朱由菘說實話,心裡頭真的害怕,把人變成棍子,還放在了水缸裡,這可真是生不如死啊。
不過作為老朱家的人,朱由菘還是格外的解氣:“砍得好,這樣背叛大明的逆賊,就該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