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漢元靠在了城牆的垛口上,手裡拿著通條,清理了一下槍管,多次射擊,槍管已經變燙,雖然還看不出來,但是齊漢元也知道,槍管已經變粗了。
不過好在敵人已經到了城下,根本不用怎麼瞄準了,將火藥裝好之後,他猛地轉身,將槍口對準了城下。
魯密銃在近距離發射的時候,並不需要將火繩再放到龍頭上了,只要握住火銃,直接向火門點火即刻。不過這可很考驗膽識和訓練。齊漢元當然沒有問題,一顆鉛丸快速的打了下去。這一槍又準又恨,正好擊中了一個韃子的脖子,穿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腦袋只剩下一點血肉連著。
就在打出這一槍的一剎那,齊漢元急忙有躲會了垛口後面。一支重箭帶著風聲,從耳邊射過,只差一點,就射中了齊漢元的脖子。
同死神插身而過,齊漢元脖子後面冒出了冷汗。不過他清楚的記得,當初顧振華訓練他們的時候就說過,沒有人不怕死,但是有很多人卻是被蠢死的!
面對著強大的敵人,只有快速的消滅他,才能讓自己活下來。要是因為膽怯,選擇了抱頭鼠竄,那等於是放棄了最後的生機。
齊漢元不斷用這話激勵自己,他雙手不停,急匆匆的又裝好了一發子彈,再度射出,城下的清軍應聲倒地。
就在他擊斃了一個敵人的同時,自己的戰友也捱了一箭,重箭幾乎穿透了肩膀,這個士兵痛叫著摔倒在了地上。
在後面待命的擔架隊急忙把他抬了下去,後面的戰士義無反顧的彌補上來。
圍繞著城牆,雙方展開了殊死的搏鬥,面對著菱形堡壘的致命交叉火力,清軍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仗著人多勢眾。用人命來填!
靠著盾車衝到城下,然後用火銃手和弓箭手壓制,然後再用扒城索和雲梯,蟻附攻城。可是這種手段。面對著傾斜的城牆,和菱形的堡壘,死傷實在是太大了。兩旁交叉的火力,產生了致命的殺傷,而且傾斜的城牆,攀爬難度更大,稍不留心就會滑到。
安*計程車兵也準備了十八般武藝對付他們。鋒利的長刀,砍斷了扒城索,清軍就摔下去,成了肉餅。
也有人掀翻了雲梯。還有人潑金汁,扔滾木礌石,扔手榴彈。清軍每一次的努力,都會被毫不客氣的打回來,城下的屍體越積越多。黑壓壓的一層。
滿達海眼珠子都紅了,這傢伙本就是了為了玩命的,一看攻不上去,頓時脫了一個光膀子,露出了一身黑漆漆的腱子肉,上面疤痕縱橫,像是老樹皮一般。他帶著頭衝向了城上。
轟!
炮聲隆隆。城頭上的一門佛朗機炮打出了一團鐵砂子,正好擊中了一輛盾車,生牛皮被打得千瘡百孔,碎成了片。後面的木板也炸出了漏洞,飛濺的木屑擊傷了周邊的清軍。
士兵們頓時歡呼雀躍,急忙又將炮口對準了另一輛盾車。
就在點燃火繩的剎那。突然一聲悶響,在城頭上硝煙瀰漫,一個炮手頓時痛叫了一聲,摔在了地上,拼命的打滾。
他的臉上。脖子上,還有左手上,全都是鴿子蛋大小的水泡,流膿淌水,鮮血淋漓,鼻子和眼睛都被燒傷了!
火氣外洩!
這些新炮兵終究沒有老人的沉穩,在戰場上,不論大喜大悲,都會造成疏忽,這個士兵就是如此,在放置子炮的時候,並沒有合攏嚴密,結果造成了火氣外洩,傷到了自己。
看到了他在地上痛苦的打滾,謝斌沒有什麼表情,急忙揮手,讓人把他抬下去。
“讓譚星明過來,城頭的火炮也交給他們。”
火炮停了下來,清軍頓時如蒙大赦,滿達海正率領著人馬殺到了城下,一看城頭上炮聲減弱,這傢伙喜出望外,親自指揮著人馬向城上衝。
幾個清軍白甲兵攀著扒城索和雲梯,一個個比猴子還靈巧,快速的上城。城頭上的滾木礌石一同砸下來。
“快放箭!”
滿達海急忙下令,箭如飛蝗,兩個投擲石塊計程車兵就被射中,摔了下來。這幾個白甲兵乘勢就殺傷了城頭。
“射擊!”
火銃響起,韃子不斷的倒下,可是後面的還是源源不斷,向城頭衝上來。謝斌一見這個情況,他急忙抽出了長刀,帶著親兵就衝了上去。
“殺光韃子!”
“殺光明狗!”
雙方就撞在了一起。其實不只是東北小城,汲縣的戰鬥更加殘酷,吳三桂親自指揮著部隊,加上有大炮助陣,輪班攻擊安*,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傷兵從城頭上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