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西大營,旗幡飄揚,八旗精銳分列四周,盔明甲亮,手中長槍如林。
多爾袞騎著白馬,在范文程等人的陪同之下,緩緩走過,多爾袞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範學士,如今八旗的健兒全都改成了長槍,還加裝了火銃,戰力提升驚人。漢人文弱,怎麼能敵得上生長在馬背上的八旗子弟。”
“王爺說的是,顧振華投機取巧,所依仗的武器已經被識破了!兩個月前,我朝巧匠製出了手榴彈二十枚,威力不俗。”
“手榴彈?就是底下人說的張手雷嗎?”
“沒錯,安*又不是神仙,他們哪有什麼張手雷啊。無非是把開花彈做的小一點,一斤出頭,身高臂長的勇士能投出去很遠而已。微臣已經下令著手選拔勇士,專門投擲手榴彈。定然能把安*打得屁滾尿流!”
“好,很好!”
多爾袞臉上全都是喜色,他自從被逼無奈放棄了山西之後,就只能掌控北直隸和山東兩省,處境越發的險惡。
擺在韃子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退回關外,重新當他們的野人,另外就是殊死一搏,擊敗安*,闖出一片新天地。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個人自稱鰲拜的親兵,一路要飯到了京城,找到了多爾袞的府邸。仔細一問,此人將鰲拜最後交代的話全都說了,要多爾袞撤回關外,重新在白山黑水之間,過漁獵的日子。
這麼一條訊息,多爾袞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面。足足三天時間,水米沒沾。堂堂睿親王當然不是傻瓜,他很清楚鰲拜和蘇克薩哈的意思。從當下的局面來看,或許這個選擇是正確的,可是多爾袞不斷的問自己:你甘心嗎?
中原花花世界。開創一朝基業,這是何等的誘惑,他能放棄嗎?就算他想放棄,可是那些應經沉浸在了繁華之中的八旗子弟能放棄嗎,到了關外,他們還能像祖先一樣。恢復狼性嗎!
飢一頓飽一頓,吃生肉,睡帳篷,茹毛飲血,一輩子都不洗澡!別說是其他人。就連多爾袞自問,他都沒有那個勇氣了!
拼!無論如何都要拼!多爾袞就像是一個賭徒一般,他要把所有老本都押上,勝負就看這一次了!
半年的時間,韃子都在積極的備戰。多爾袞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就向著蒙古各部求援,許以厚利,讓他們出兵相助。
同時他又積極訓練新兵。添置新裝備。說起來多爾袞苦思冥想,也沒有找到剋制安*的辦法,他只能儘量的仿照安*配置裝備。用山寨貨去打正版。
不過多爾袞還是自信騎射無雙的八旗子弟,只要擁有了同樣的裝備,絕對不會輸給安*的。
“王爺請看。”
順著范文程的手指方向,一排十門大炮出現在了面前,在大炮的後面還站著幾十個西洋人,為首的一位老者穿著鑲金邊的黑袍。胸前掛著一枚嵌滿寶石和鑽石的十字架。
看到了多爾袞,老者急忙向前。深深的鞠躬,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
“攝政王。這位從澳門來的葡萄牙傳教士,名叫舍爾福。他曾是一位主教,正是他帶著手下建造了這些火炮,他們祝願大清陛下,能夠勢如破竹,取得寶貴的勝利!”
多爾袞聽到了這裡,頓時哈哈大笑:“嗯,還挺會說話的,你們為大清造了火炮,功勞很大,只是不知道威力如何啊?”
舍爾福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說道:“尊貴的殿下,我們可以展示一下火炮的優良效能!”
多爾袞立刻答應,他們在一里之外佈下了靶子,然後舍爾福親自指揮瞄準,十門大炮接連開火,山搖地動的巨響。
只見遠處掀起一陣陣的飛沙走石,靶子把炸得四分五裂,淹沒了硝煙中。轟隆隆的巨響震得多爾袞耳膜生疼。不過他絲毫不在意,眼中全都是驚喜,簡直就要瘋了一般。
開花彈,開花彈!
這也是安*制勝的法寶之一,沒想到他也掌握了這種強悍的武器,實在是可喜可賀!
當然多爾袞還不清楚,他的野戰炮和開花彈比起安*數度改進的產品還差著一籌,他狂笑著說道:“幾位西洋教士功勞甚大,要好好的獎賞,問問他們有什麼要求,全都答應了!”
舍爾福聽到翻譯的話之後,頓時喜上眉梢,他本來是想去安*碰碰運氣的。不過他得到了訊息,安*只是對技術感興趣,而且學習能力超強,用不了多久,他們的本事都會被榨乾,而他們熱衷的傳教事業卻石沉大海,沒有一絲訊息!
瞭解了這些之後,舍爾福只能將賭注押在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