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驕陽似火,連續半個月沒有下雨,紅赤赤的太陽散發著毒火,彷彿要把大地都引燃了。
一隊兩三百人的騎兵迅速掠過,貝子屯齊緊緊跟在了多爾袞的身邊。
“攝政王,前面就是河沙鎮,距離廣平縣城還有三十里!”
多爾袞縱馬衝到了一個土丘上,拿著千里眼向四周看去。跟隨過來的大臣和侍衛全都湧了上來,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護住了多爾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了半晌,多爾袞突然朗聲大笑起來,笑聲格外的暢快。
隨從著前來的大學士馮銓滿臉含笑,躬身說道:“攝政王神目如電,定然是看出了獲勝的絕招,老臣恭喜攝政王!”
“馮學士,你以為朕看到了什麼?”
“這個……老臣不知!”
多爾袞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這個馮銓當初靠著走魏忠賢的門路,進入內閣,隨著老魏的倒臺,他也被貶為庶民。滿清入關之後,四處蒐羅降臣漢奸,馮銓當過東閣學士,自然成了首批的爭取物件。
多爾袞委任他為內院大學士,而且因為他熟悉朝廷典故排名第一,位列范文程、剛林、祁充格、寧完我之前。馮銓受寵若驚,請求將名次移後,多爾袞說:“國家尊賢敬客,卿其勿讓。”
深受“聖主”洪恩,這位馮大學士格外的盡心竭力,恨不能趴在多爾袞的腳下。只是這位終究是內鬥內行,對軍務一無所知,多爾袞也不免有些厭惡。
“馮學士。看到沒有,這廣平周圍方圓百里全都是一馬平川,正是我大清鐵騎用武之地,顧振華選擇在這裡和朕決戰,簡直是死路一條!”
多爾袞這話說完。身邊的這些奴才齊聲讚歎。
“攝政王英明,我大清戰無不勝!”
多爾袞志得意滿,撥轉馬頭就要離開,突然眼角的餘光發現在幾百米之外的蒿草之中,閃過一點光。多爾袞久經大敵,他本能的感到不妙。急忙甩蹬離鞍。
就在他屁股剛剛抬起的時候,一聲槍響傳來。
“快護駕!”
貝子屯齊等人嚇得魂不附體,攝政王要是出了差錯,這大清就真的完了!他們全都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從地上攙扶起了多爾袞。
“攝政王,您沒事吧?”
多爾袞齜牙咧嘴,說道:“朕沒事,你們還不快去抓捕刺客!”
侍衛們急忙循著槍聲追過去,多爾袞看了看自己的肩頭,子彈將衣甲都燻黑了,不過好在沒傷皮肉。只是正在多爾袞後面的馮銓就沒有如此幸運了,他一介文人根本不懂躲避。子彈正好擊中了他的腦袋。
多爾袞閃目看去,也不免心驚肉跳,馮銓半邊腦袋都被打飛了。腦漿子流的滿地都是,僅存的一隻眼睛瞪得老大,似乎還不敢相信,怎麼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射中了他。
“攝政王,此地危險。趕快走吧!”
多爾袞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轉身就走。似乎所有人都遺忘了馮銓這位大學士。他的屍體就這麼扔在了土坡上。直到第二天才有韃子前來收屍,可是他已經被野獸吃得只剩下幾根骨頭了。
夏季水草茂盛。安*利用米尼槍的優勢,隱蔽在草叢之中,和韃子的斥候玩起了獵殺遊戲,不到三天就有一百七十多名韃子斥候被殺,其中還包括了以為大學士馮銓。
……
“這些明狗簡直太可惡了,他們除了會偷襲,還會幹什麼,有本事和八旗勁旅決一死戰!”索尼氣哼哼的說道,他的侄子昨天剛剛被打死,憋了一肚子怨氣。
范文程老謀深算,說道:“攝政王,老臣以為顧振華頻頻偷襲,不過是想阻撓偵查。多半是他們的兵力沒有集中上來,在拖延時間!”
多爾袞點點頭,冷笑道:“範先生一語中的,我大清盡是騎兵,動作極快,而明人多為步兵,且火器眾多,運輸很不方便。”
貝子屯齊聽到,急忙問道:“攝政王,既然如此,是不是該搶先出擊啊?”
“沒錯!”多爾袞笑道:“我八旗勁旅已經全數到了,蒙古各部的騎兵也到了十二萬,朕有二十萬大軍,何懼顧振華小兒,明天拂曉列陣出擊,讓明狗嚐嚐鐵騎的厲害!”
韃子在調兵遣將,廣平城中的指揮部同樣燈火通明。
“報告王爺,卑職率領第二十一旅5300命士兵全數趕到,聽王爺的指示!”
說話的正是康大力,他出身是顧振華的護衛,手下計程車兵也是安*的精銳,他這麼一來,在廣平的安*主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