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徐州可是南北通衙,不好防守啊。”
“守不住也要守,沒了兩淮,江南就沒了障壁,被攻破是遲早的事情,別看說什麼南京虎踞龍盤,那是胡扯,掰著手指頭算算,這裡出了幾個長命的朝代。”
顧振華一面指揮著搬運糧食,一面對夏守禮說道:“其實我也不準備在徐州常駐,訓練一下新兵營,只要有了一定戰鬥力,馬上挺進中原,那才是用兵的地方!”
“爵爺有了打算,我們這些人聽命令就是了。”夏守禮笑道。
“大傢伙都加把勁,快點幹,本爵已經安排人去買幾口肥豬,一會兒就在碼頭上燉了,凡是來幹活的,一人盛一碗肉湯,再加兩個饅頭,這是白送的,不算在工錢裡頭。”
那些從人市過來的力巴一聽,全都是欣喜如狂,他們乾重體力活的,最需要的就是吃肉,要是肚子裡總沒有油水,很容易吐血。顧振華不只給了三倍的工錢,還送了一碗肉,這可是天大的恩惠,大傢伙幹得更賣力氣了。
就在碼頭的另一邊,一老一小也顫顫巍巍的到了招工的地方。
“軍爺,我們也能幹活,不要工錢,能賞口飯吃就行。”
“老頭兒,一袋子大米,一兩百斤重,就你們老的老,小的小,能扛住嗎,聽我的別湊熱鬧了,這錢你們掙不到。”
一旁另一個總旗瞪著眼睛,撇著嘴說道:“別和他們廢話了,兩個臭要飯的,還不快滾,要是惹惱了爵爺,把你們都砍了?”
“爵爺,什麼爵爺啊?”老頭哆哆嗦嗦的說道。
“當然是薊國公顧振華顧爵爺了!”
“真是顧振華啊,快,帶老頭子去見他,我是顧振華的六叔啊!”
“呸,老不要臉的,什麼親戚都敢攀,我打死你。”
這個總旗揮起了鞭子,就要抽老頭,哪知道這個老頭不躲不閃,竟然一把抱住了他,雙手格外的用力。
“順子,快去,見你四叔去,咱們的冤屈都靠他了!”
“六爺爺,你瞧好吧!”小的含著眼淚,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撒腿就往裡偷跑。
“四叔,我是陸順啊,四叔,快來救救我們啊!”
“小兔崽子你找死!”總旗被老頭給抱住了,一時沒法脫身,氣急敗壞,狠狠的砸了老頭兩拳。
“老東西,滾一邊去!”他一把將老頭推出去,轉身就追那個小的。
“站住,你給我站住!”
“站住就被你抓了!”陸順一邊低頭狂跑,一邊推到了不少米袋子,面口袋,弄得碼頭都亂了套。
“小崽子,我饒不了你。”總旗在背後追擊,數量越來越多,眼看著去路都被攔住了。
“四叔,救命啊!!”
顧振華一手提著一個米袋子,快步送到了一旁臨時的倉庫,甩手扔在了米堆上面。
“爵爺好力氣啊,這兩包怕是有三百來斤啊。只是這活太髒了,您還是別幹了。”夏守禮笑著說道。
“力氣是越用越有,與其閒著沒事掄石鎖還不如搬米袋子呢,破虜,英傑,你們兩個也別閒著,以後啊,不光是搬運東西,說不定耕地施肥都要學著,安*要走屯田的路子啊!”
顧振華正在說話之間,突然看到了碼頭的另一邊雞飛狗跳的,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
“爵爺,好像有個年輕人非要見您,弟兄們正攔著他呢。”
“胡鬧,我又不是蠟人,難道還能看化了。這是碼頭,南北的客商都看著呢,你想讓人家怎麼說安*?飛揚跋扈,欺壓百姓嗎?”
顧振華說著,邁開了大步,快步走了過來。
“小猢猻,我看你還能翻上天去,老子把你捆起來,扔到江裡頭。”
“啊!”陸順看準了,猛地咬了這傢伙的手指頭一下,頓時鮮血就冒了出來,手一鬆,陸順又大聲的喊了起來:“四叔,救我啊,他們要把我扔到江裡去!”
“小崽子,還敢亂叫,老子打死你!”
“住手!”
這個總旗剛剛還凶神惡煞,可是聽到了這話,頓時像觸電了一般,立刻停住了。
“爵爺,都是小人無能,讓這個小崽子衝了進來,請您責罰!”
一面說著,一面偷眼看了看顧振華,可是這麼一看,一下子把這個總旗嚇得魂飛魄散。只見顧振華根本沒有搭理他,而是搶步到了那個小崽子的前面,一把從地上抱了起來。
“順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