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頭,讓小夥計把門開啟了。孫誠和陸勇帶著幾十個士兵,率先走了進來。
一見到範大成,陸勇就笑道:“範先生,你怎麼也在這兒啊,我們可是剛剛在通州見過面啊。”
範大成一看是他們兩個,心裡頭稍微放鬆了一點,可是再看看他們帶來計程車兵,頓時心又懸了起來。
“兩位,你們,你們是安*的人?”範大成吃驚的問道。
孫誠笑著點點頭:“沒錯,安*的統帥是我們結拜的義弟,大明忠勇伯顧振華。”
範大成瞠目結舌的問道:“那,那你們送到票號的財物,也是安*的?”
“當然,說起來還要感謝範先生,幫著我們保管財物啊。”
“不敢,不敢!”範大成急忙說道:“小人實在是不知道啊,兩位將軍,這樣吧,那些東西我們不收佣金,只當給您賠罪。”
孫誠哈哈一笑:“那怎麼行啊,你們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不就是掙這個錢嗎?”
“沒錯,要是不昧著良心,還怎麼當奸商啊!”陸勇也揶揄著說道。
“小人該死!”範大成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左右開弓,狂抽自己的嘴巴子,就好像臉蛋不是他的一樣。
“兩位將軍,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願意奉獻二十萬兩軍費,犒勞安*的弟兄們,還請兩位軍爺給小人一條活路,感激不盡!”
說著範大成跪在了地上,砰砰磕頭。
“範先生不必如此,咱們既然是老朋友了,應該相互體諒照顧,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只管說就是了。”
範大成一見兩個人說話有些軟了,只當是二十萬兩起了作用,買通了這兩位,因此他的心也稍微平靜一點。
“兩位將軍,實不相瞞,小人有一批糧食,要運到南方,可是船隻被貴軍給扣押了,只要能放行,小人一定加倍報答!”
“沒問題,誰叫咱們是朋友呢。只是我有些不解,從來都是南糧北運,你怎麼反其道而行之?”
“將軍有所不知,北邊出了問題,糧食都囤積天津,結果南方糧價飛漲,小人只好運回去,也有小賺。”
“小賺?恐怕不是吧!”門外傳來了洪亮的聲音,來的正是顧振華,他身後還跟著李濟伯等人。
顧振華邁著虎步,走了過來,笑著對孫誠和陸勇點點頭:“我剛剛和李先生去了碼頭,發現你們范家的糧船吃水都比別人家的深,你能告訴我這是為啥不?”
範大成一聽,頓時兩腿發軟,差點摔在了地上,他變顏變色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范家船大糧多,吃水自然深。”
顧振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嗎?本爵已經上了糧船,裡面可不光是糧食啊!”
範大成一聽這話,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般,頓時癱軟在了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巧此時袖口裡頭的賬本還掉了出來,顧振華一把搶了過來。
剛翻了兩頁,顧振華一腔怒火就湧了起來,狠狠的一腳,正好踢在了範大成的襠口,一聲碎裂的聲音,這傢伙被踢出去兩三米遠,撞在了牆板上,頓時就昏死過去。
“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
“李先生,你看看吧。”
李濟伯接過了賬本,同樣翻了幾頁,老頭伸手,就去抓孫誠挎著的腰刀。
“把刀給我,老夫要剮了他!”
也不怪讓李濟伯憤怒,這個賬本揭示了堪稱明末最黑暗,最無恥的一樁交易,簡直令人髮指!
明朝的北疆時戰時和,邊境上的市場也隨著朝廷的命令時開時閉。明朝地大物博,或許不在乎,可是蒙古人不能不在乎,沒有了茶葉,絲綢,鐵器,鹽巴,他們簡直活不下去。
正因為如此,就有些商人非法從事走私的勾當,其中晉商首當其衝,隨著滿清的崛起,取代了蒙古,成為了晉商最大的合作伙伴。
明朝對滿清施行經濟制裁,而範永鬥一類的晉商就把滿清急需的糧食和鐵器送過去,換取鉅額利潤,甚至為了維持這條暴利的貿易線,他們不惜出賣情報,策反官員,替強盜集團保駕護航!
在後世的歷史之中,也有些蛛絲馬跡,不過當證據實實在在的擺在了眼前的時候,顧振華還是大吃了一驚。
“沒想到,真沒想到,他們竟敢如此猖狂。”李濟伯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看到沒有,這次他們假借運糧為名,實則是把滿清歷年搶掠中原的財寶都運到南方銷售,他們這是在替滿清銷贓啊!”
“不只是銷贓,他們還要用這些錢替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