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從來都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皇宮別看深在九重,但是四面漏風,什麼都瞞不住。那些平時站得好像木雕泥塑的侍衛和灑掃的小太監,不一定就是誰的眼線。
阮大鋮以首輔大學士的身份,督師江北,這個訊息一傳出來,官場就炸開了。誰都清楚,憑著顧振華的手段和實力,會在乎一個阮大鋮嗎!
前段時間另一個督師史可法就死在了兗州,雖然出現了無數歌功頌德者,說什麼史可法指揮若定,臨危不懼,血戰韃虜,最後身被重創,拔劍自刎,屍體屹立不倒。
阿濟格親自磕頭,答應保全兗州百姓,史閣部的屍身才倒地殉國!
這些傳言聽得老百姓痛哭流涕,更有人出錢給史可法建造祠堂,祭祀這位英勇殉國的大學士。
可是真正明眼人心裡都有一本賬,兗州幾萬軍隊,全都從容撤退,幾乎沒什麼損失,偏偏就死了一個史可法。這裡面有多少問題,用腳趾頭都能想清楚。
阮大鋮要是到了前敵,搞不好啊,用不了幾天這位也立地成聖,享受四時香火祭奠了!
一句話,離開了京城,離開了權力中樞,阮大鋮就是一個廢物。
朝堂的這些官僚,稍微明白點事情的全都爭著搶著去拜見次輔蘇全河,平時看不上這個老棺材瓤的,都爭著搶著磕頭,簡直比起變色龍還快。
阮大鋮也不是傻瓜,他回到府邸之後,直接就告病不出,沒幾天就傳出了臥床不起的訊息。這位督師大人在病中掙扎著給顧振華寫了一封長信,字字泣血,說他有心報國,但是天不垂憐。驅逐韃虜,興復大明的重任還請薊國公一肩扛起云云……
毫無疑問,阮大鋮算是徹底認栽了。顧振華已經假手蘇全河,還有戴瑩,徹底掌控了朝廷,軍隊。內廷的大權。顧振華的權柄之大,比起昔日的張居正,還要強悍無數倍!
當然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顧振華也一清二楚,他想坐穩現在的位置,就必須向天下的百姓展示他的能力。
把韃子趕出兩淮,就是顧振華準備上交的第一份答卷!
“沈提督,本爵希望水師能夠從海州登陸,然後直插淮安,拿下了淮安。就切斷了博洛後退之路,然後甕中捉鱉,解決博洛所部!”
沈廷揚聽到了顧振華的計劃,也連忙注視著地圖,笑道:“這個辦法太好了。簡直就是給我們量身定做的,韃子缺少對海路的防範,襲擊遼東能成,襲擊海州也一樣沒問題!”
“沈提督,你估計多長時間能拿下淮安?”
沈廷揚笑道:“最多七天,按照路程計算,四天之內能夠趕到了海州。從海州登陸,再有兩天肯定能趕到淮安,韃子防備鬆懈,卑職有把握在反手拿下淮安!”
顧振華想了想,說道:“也不能小看韃子,趙天那一個團的精兵就交給你了。淮安關乎全域性,只許勝不許敗!”
趙天是顧振華最早招募的一批新兵,全都是顧振華一手調教出來的,如今他們已經成為了安*的骨幹力量。
顧振華正醞釀著下一波的擴軍行動,同時也要把全新的軍制。官制落實下去,原來的一些老弟兄也逐漸成為獨當一方的大將,至於真正在第一線領兵的就是這些新一代的將領。他們頭腦完全都是新東西,也是顧振華一手培養的,忠誠更是沒有問題。
如今也是有意提拔他們,沈廷揚笑道:“我可聽說這些人馬都是近衛軍,國公爺袖管裡的精銳啊!”
“哈哈哈,沈提督,既然交給你了,就要聽從你的指揮,你放心大膽的使用就是!”
沈廷揚點點頭:“國公爺,既然如此,卑職現在就去整頓人馬,立刻準備出兵。”
打發走了沈廷揚之後,顧振華又把馬進忠,金聲恆,劉肇基三個人叫到了沙盤前面,馬進忠和金聲恆都相當熟悉,唯有劉肇基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是揚州,這是運河,這是韃子軍營,果然是一目瞭然,別具匠心啊!”劉肇基連連稱奇。
馬進忠笑道:“劉兄,這沙盤作用可不小啊,以往都說是紙上談兵,可是放在了沙盤之上,把一切都看在眼底,雖然不如戰場,但是也能大開眼界啊!”
金聲恆也說道:“國公爺,如今博洛手下有七千真韃子,還有兩萬出頭的降兵,主要是劉良佐的部下。劉良佐已經死了,韃子對待這些人又極為殘暴,軍心已經動搖,要是我軍能挫敗韃子,必然能引起他們的崩潰,取勝就不難了!”
劉肇基皺著眉頭,顯然沒有這麼樂觀。
“就算只有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