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突然從天而降,不只是嚇壞了那些韃子的監工,就連民夫也都嚇了一跳。直到士兵們舉起火銃,將一個又一個的韃子幹掉,這些民夫才猛然驚醒。
李勇突然暴起,手裡攥著木棒,照著監工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來。
半年多的殘酷勞役,練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力道更是驚人。一棒子打過去,頓時韃子的監工就腦漿迸裂,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徹底完蛋了。
“殺光韃子!”
李勇扯著嗓子吼了一句,似乎要把胸中的怒氣都釋放出去,他衝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手中的木棒掄起來,又接連打倒了兩個韃子。
這時候其他的民夫也驚醒了,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這正是一雪恥辱的時候,他們紛紛拿起了木棒石塊,向著韃子猛地砸了過去。
滿清負責監工的還不到一千人,至於民夫則由兩三萬,這些人都造了反,韃子瞬間就成了獵物,被追著到處打。
要是被安*擊斃還好,一旦落到了民夫的時候,這幫人會生生的用石塊把韃子砸成肉醬,更有人張口咬韃子,生生的撕下一塊血淋淋的肉,然後三口兩口的吞到肚子裡頭,他們對韃子的恨,可見一斑!
這些監工的韃子根本不是一線的部隊,而且有突遭襲擊,不堪一擊。陸明月和鄒通更關心野豬皮的墳。
他們踏著108級石階,一路行來,地勢漸高,山形迤邐、萬松參天、眾山腑伏、百水迴環、層樓朱壁、金瓦生輝、建築宏偉、氣勢威嚴、幽靜肅穆,好一派威嚴氣象。
鄒通一邊看著,一邊嘖嘖稱奇:“陸營長,沒想到韃子還真懂風水,老奴埋得這個地方正是龍脈所在,搞不好他的後代子孫還真有當皇帝。主宰天下的命!”
陸明月冷笑了一聲:“那又如何,到了咱們手裡,老奴什麼命都沒有了。看著這些亭臺樓閣就生氣,不知道是多少漢人的骨肉堆起來的呢!”
“來人!都給我點著了!”
一聲令下如山倒。早有士兵衝了過來,將兩旁的殿閣全都點燃,還有沒完工的地方,存著的上好松木也都被點燃。
火焰炙烤著,這些木頭噼裡啪啦的滴著油脂,不多時整個福陵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在熊熊燃燒,火光映紅了每一個人的臉膛。
陸明月就站在了臺階上,盯著下面那些民夫。
“我問你們,恨不恨韃子?”
“恨。恨死他們了!”
“好,眼前就有一個報仇的機會。看到沒有,身後那堆土的下面,就埋著老奴的棺材,給我挖出來。狠狠的鞭屍,你們願意不?”
拋墳掘墓啊!
而且還是帝王的墳墓,民夫們全都有些遲疑,可是這時候李勇一下子就躥了出來。
“軍爺,沒什麼不敢的,野豬皮算個什麼東西,為了給他修墳。多少人都被累死了,能數的清楚嗎!俺就算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把老奴挖出來!”
李勇說著抓起一把鐵鍬,就向著皇陵的封土衝了上去,後面的民夫一見,也紛紛咬著牙。大聲的喊道:“我們願意!”
這幫人抓起來一切能利用的工具,全都向著野豬皮的墳開始下手了。
城外鬧得熱熱鬧鬧,終於驚動了城裡面的韃子。
如今滿清的大小官員多數都進關了,留在關外的全都是老弱病殘。不過在老弱病殘的一堆人裡面,也有大人物。那就是禮親王代善。
作為滿清皇族之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代善早年也是叱吒風雲,幾乎拿到了滿清的最高權柄,不過到了老年之後,皇太極壓制代善,讓這位老王兄賦閒在家。
不過代善也憑著小強一樣的生命力頑強的活了下來,其他的王公貝勒一個個死去,唯獨這個老傢伙,身體還十分滋潤。
本來代善也是要進京享福的,可是年初他染了感冒,就一直拖延下來,加上關內天花橫行,代善就遲遲沒有動身,而是留在了盛京,或許這就叫做惡貫滿盈!
雖然身體還算硬朗,但是代善也像是所有老人一樣,手上臉上爬滿了老年斑,兩眼渾濁,彎腰駝背,早年征戰留下來的傷痛時時發作,老病的身體,比起天氣預報還要靈。
“哎,怕是明後天又要有雨了,骨頭節鑽心的疼啊!”
“瑪法,孫兒聽說了,關內暖和,對您老身體好,咱們還是趕快搬到關內吧!”說話的正是代善的孫子常阿岱,他是滿達海的長子,今天才七歲,自從滿達海在豫北戰死之後,代善就一直把他留在了身邊,親自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