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吧。”終於脫得只剩裡衣,陵端閉著眼睛又是往床上倒去。
“二師兄,鞋子還沒脫。”到底是有多隨便,穿著鞋子就睡覺。
“唔,少恭,幫幫忙嘛……”躺下去的人沒有絲毫起來的意思,下意識的出聲求著,甜軟的語氣裡帶著幾分主人都沒意識到的撒嬌。
看著陵端真是困得很,無奈搖頭,仍舊是彎下腰來給他脫去鞋子,主人還未睡著,感覺到礙事的靴子已經不在了,雙腿一縮蜷進了被窩,眼睛仍舊是閉著。
少恭看著陵端是沒打算動了,只得爬到裡面睡下,誰知道察覺到熱源的陵端今天竟然主動靠了上來,伸手把少恭一抱。
“二師兄……”前幾天可是迷迷糊糊碰著了,醒來都要解釋半天。
“少恭~”半睡半醒的陵端說話帶著濃厚的鼻音,撒嬌的味道更濃,“反正睡著了也會抱得,不如抱著睡吧,你不是說我們有緣麼……”
後半句從鼻子裡哼出來聲音越來越小,竟然沒說完就昏昏沉沉睡過去。雖然不清醒,說的倒是實話,況且陵端主動起來,吸取他身上的靈力也就容易多了。
凌晨身旁一陣細碎響聲,察覺到挨著自己的溫軟觸感離去,少恭立刻睜開了眼睛,只看到外面天色剛剛破曉,透進來的光芒勉強可以看清陵端坐在床邊正穿著衣服。
然後是彎腰套上鞋子,再起身拿起長劍掛在腰間,做好一切陵端低頭整理了下衣衫,忽然又回過頭來。
天色太暗,陵端站在外面,光纖從窗子透進來,穿過陵端才落到床上,少恭可以藉著亮光看到陵端,陵端卻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少恭看著陵端朝床上伸出手彎下了腰,連忙閉上了眼睛。
陵端扶了一下佩劍,才彎下腰來,伸手摸索到少恭的臉,圓潤卻沒什麼溫度的指頭從少恭眉毛滑到鼻樑,然後略過嘴唇,摸到了少恭脖子和脖子下面的棉被,一手撐著床,一手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又裡外摁了摁被子邊角,確保床上的人在自己走後被子不會漏風才起身,拿起床頭的包裹,轉身輕手輕腳的向外走去。
帶上門扉時候可以放輕了動作,沒有以往關門“疙瘩”一聲的脆響,只有木門轉動時留下的軸音,“吱”的一聲輕柔悠長。
陵川陵泉可就沒歐陽少恭那麼好命,被陵端直接從被窩裡蓐出來,“快點打水洗臉,等會兒跟我走。”說完了轉身就走,他們和肇臨不在一起,但是現在不把肇臨帶在身邊著實有些不放心。
將同行弟子全部抓過來拖到飯堂,拿了幾個包子就交代起來,“快快點吃,今天麻煩多。”
“二師兄,我們今天是去哪兒啊?”有段日子沒有早起外出,簡直忘了自家二師兄出門的時起的比誰都早。
“向陽山天鴉巢穴。”陵端答了一句就往嘴裡塞著包子,天鴉巢穴裡的鳥人到底是什麼妖怪,什麼身份,把翼獸和天鴉蠱惑鳥聚集到一起要做些什麼?還有沒有其他的妖怪?
天墉城弟子只知道二師兄一早帶著一群弟子出去,黃昏時分帶著一隻翼獸去了臨天閣,然後集體去澡堂洗了個澡,至於當事人全部是回來了一個個餓狼似得吃飯,吃飽了往澡堂鑽,洗了澡倒床就睡。只不過陵端帶人出去除妖時大抵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也沒多問。
陵端是身上的寒毒似乎好了些,再也沒有一臉煞白渾身冰涼的縮被窩裡,只是體溫仍舊比常人低些,每天歐陽少恭上床也不再避諱,大大咧咧貼了上來,只是每天睡得早起的更早,每日都是晨曦破曉時分便穿好衣衫準備出門,出門前仍舊是不忘記給他掖好被角,帶著一包香料出門。
也曾找陵川打聽過陵端一行人到底都在忙些什麼,陵川只道又是崑崙山上的妖怪,陵端每年總要忙上幾次,專程潛伏在妖怪巢穴中探個究竟一網打盡。
幾個人早出晚歸都是累掉半條命的樣子,旁人自然也不好多問,只是晴雪找到肇臨的時候,肇臨仍舊如竹筒倒豆一般告訴晴雪,近來天鴉巢穴來了一個主人,應該是大鵬之類的云云,被陵端聽到二話不說拎到展劍秤上。
拍一拍肇臨,陵端一臉的真摯,“肇臨師弟,我知道你近來功力長進了不少,可惜二師兄我太過忙碌,一直沒有檢驗,今日我就來看看你這些日子修行的成果。”
“二師兄,我……”肇臨自然是明白,陵端一直不太喜歡把除妖的事情對外說,自己就是想在晴雪跟前炫耀多說幾句,誰知道就被聽了去,這下子二師兄找自己算賬卻是六神無主,到處找人救場。
可惜,深深瞭解二師兄性格的眾弟子聽說陵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