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他自成一個世界,與宴席上的其他人完全隔離,冷酷得不能再冷酷,任何人都無法模仿。
姬萱眯起眼打量著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離開邯鄲城前,她沒有跟贏徹打招呼,更沒有打算將北冥神功秘笈的最後一頁奉上。他現在的武功已經可怕得厲害,倘若再練成北冥神功,那她哪裡還能逃脫他的魔爪?
怎麼辦?看他這架勢,一會兒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凝神注視著贏徹的側臉,心思千迴百轉,思量著對付他的計策。
右首席位上的趙潯看到她一進屋就死死地盯著贏徹瞧,壓根連一眼都未曾瞧過他,他的胸中好似堵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呼吸不順。
從前但凡有他存在的地方,她的視線都不會離開他一下,當時他還覺得十分厭煩,可是現在,她卻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別人身上,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這讓他情何以堪?
“哼!”他胸中發悶,冷不噤地哼出了聲,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他這一聲冷哼,驚醒了姬萱,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來之則安之。
“姬萱殿下,請上座!”魏廖給她安排了一個座位,就在贏徹的下首。
姬萱挑眉看著那個座位,直覺那上面就是刀山火海,而她的身側就是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寒暑交融,生死煎熬,太可怕了!
沒有完全的準備之前,她還是決定先避一避,不要和他正面交鋒。
她突然迴轉身,手指指向趙潯所在的方向,璨顏一笑道:“我還是坐那兒吧!我跟趙潯殿下可是老相識了,他鄉遇故知,人生之樂事也。我正好跟趙潯殿下好好地敘敘舊,趙潯殿下,你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她不由分說地坐在了趙潯的身邊,跟他同用一張桌几。
“姬萱,別以為離開了趙國,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別忘了,你是燕國送來趙國的質子,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你根本不配和太子殿下坐在一起!”
慕青書兇狠地瞪著姬萱,右手扶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倘若這裡不是王府,他早已拔劍指向她的咽喉。是她奪去了他天才劍客的稱號,一下子將他從天堂打落到人間,是她帶給了他恥辱,讓他在邯鄲城所有劍客面前顏面盡失,他無法不恨她。
姬萱唇角輕扯,扯出一抹冷酷和帶著嘲諷的笑意:“手下敗將,也敢在此亂吠?我真是替趙潯殿下感到惋惜,莫非趙國上下除了聶雲和慕輕鴻兩位值得尊敬的絕世英才外,再無可用之材?”
“你說誰亂吠?”
“誰應就是誰。”
姬萱輕巧地說了句,卻將慕青書氣得握拳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絕對有十二萬分想殺了她的心。
“青書,退下!”
一直沉默的趙潯此刻開了口,阻止了慕青書一再地挑釁。
慕青書雖心有不甘,但他還不至於違抗趙潯的命令,朝著姬萱狠瞪了一眼,他退至旁桌與沉默寡言的聶飛同座。
趙潯端坐在原位,沒有驅趕姬萱,他徑自飲著茶水,彷彿是默許了。他表面上看似平靜無波,內心裡此刻卻是掙扎翻騰得厲害。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默許她坐在我的身邊了呢?”
“我不是應該討厭她,離她越遠越好嗎?為何她剛才沒有注意我的時候,我心裡這麼彆扭?”
“老天,我一定是中邪了!”
“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今天就讓她坐在這裡,以後絕不允許這樣的事再次發生。”
他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長嘆了一口氣,櫻桃色的薄唇微撅著,似嗔似嬌,別有一番風情。
他的心聲取悅了姬萱,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你越是粘著他,視他如寶,他就越是厭棄你、視你如草芥,你若是晾著他,不把他當回事,他反而不自在了。
唉,世上的人就是這麼賤!
她輕嘆著搖頭,右手下意識地伸向桌上唯一的一個茶杯,舉杯一飲而盡。
“等等,那是我的杯子!”
可惜已經晚了,茶水都進了姬萱的肚子裡。
趙潯身為一國太子,他的座位是單獨的,自然不會有多備的餐具。誰能想到姬萱突發奇想,非要與他同座呢?
剛剛吸了六人的內力,姬萱的精神格外得旺盛,她感覺口渴,就直接拿了趙潯的茶水來喝,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看在別人的眼中,那就成了另外一番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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