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逛,趁著天色還早。回了真定縣城。
她留了淑姐兒用晚膳。
淑姐兒也不客氣,用過膳去給崔姨奶奶請安,聽崔姨奶奶講了半天的農事活這才起身告辭。
素心進來稟道:“下午接到了陳先生的一封信。”
五月中旬,定國公的死訊傳來,朝野震驚。接著彈劾定國公什麼“欺男霸女”、“私吞軍餉”之類的摺子像雪片飛。蔣蘭蓀和蔣松蓀被以最快的速度押解進京。
前一世。蔣蘭蓀和哥哥蔣梅蓀一起死在了福建,而這一世。蔣蘭蓀雖然雙腿、雙臂都被打斷,已是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但最終還是堅持回到了京都。倒是前世回到了京都蔣松蓀,在途經保定府的時候因傷勢過重死了。
據說皇上勃然大怒。
但蔣蘭蓀和蔣柏蓀還是被關進了詔獄。
接著收到父親的來信。他喝斥竇明,如果她不好好聽姐姐的話,就讓她跟著二太夫人學規矩。
竇明偷偷地哭了好幾天,悄悄地給外祖母許氏寫信,請許氏向父親說項,允許她回京都。
五月底,許氏給她回信,說家裡的人都在為王行宜的出行做準備,讓她好好地待在真定,等把家裡的事忙完了,再幫她到父親面前說項。
竇明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人一下子蔫了。
六月初,新任雲南巡撫的王行宜平了兩小股苗亂,得到了皇上的嘉獎。
竇明又精神起來,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這真是一個亂糟糟的初夏!
竇昭嘆著氣,坐在內室臨窗的大炕上拆了陳曲水的信。
蔣家被奪爵。五歲以上的男子被流放鐵嶺衛,女眷和五歲以下的男童貶為庶民,除了保留原籍的祭田和祖宅外,其他的財產均被抄沒。
最後附帶了一個小訊息:魏廷瑜很順利地承了爵,如今已是新晉的濟寧侯了。
竇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在想蔣家的事。
流放鐵嶺衛!
那是遼王的藩地。
從今生所發生的一切來看,蔣家的男子或是被關押起來,或是跟著蔣梅蓀在福建,蔣家的幕僚只好找身份、地位最高的英國公夫人蔣氏求助,蔣氏也確實盡己所能地為蔣家四處奔走。
前一世,蔣家被滿門抄斬,蔣氏很快病逝,宋墨被趕出了家門……
這一世,蔣家五歲以下的男童和女眷都活了下來,而且還能回到老家休養生息,蔣氏應該不會那麼早就病逝,宋墨也就不會被趕出家門了。
可現在,沒有了宋墨,卻送去了一個蔣家!
難道這就是命運?
竇昭頭痛欲裂。
也不知道蔣家到底有多少男子在這場浩劫中活了下來?
她將陳曲水的信收在了床頭檔板的一個黑漆匣子裡。
至少現在在譚家莊的那個孩子不是蔣家唯一的血脈了。
宋墨對她的警戒應該也能消除了吧?
不知道那個陸鳴什麼時候走?陳先生又什麼時候能回來?
到了六月中旬,莊稼都種下了,滿地綠油油的玉米苗,長勢喜人。
魯大人老懷大慰,說要奏請朝廷給竇家表功。
二太夫人忙讓竇世橫到州府裡打點。
竇昭卻在家裡接待了魏廷瑜的乳孃田氏。
“……上次的事。侯爺覺得很對不起四小姐。”她滿臉的歉意,態度十分的恭謹,“大姑奶奶原本是一片好心,卻不曾想辦錯了事。侯爺特意讓我代他給您賠個不是。我們夫人也喝斥了我們大姑奶奶,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還請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原諒我們大姑奶奶的無心之舉。”
竇昭非常的驚訝。
她沒有想到魏廷瑜會替姐姐向她道歉!
這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魏廷瑜變得和上一世有了這麼大的改變?
竇昭滿心困惑,客氣送了田嬤嬤,百思不得其解。
陸鳴前來求見。
竇昭希望他是來辭行的,沒想到他卻道:“四小姐。我們家公子投宿田莊,想見小姐一面!”
竇昭眼角直跳。
他要見她幹什麼?
她不是已經表了忠心嗎?
現在蔣家也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還有她什麼事啊?
竇昭笑道:“我不方便出門見客。但你們家公子遠道而來,我也不好怠慢了你們家公子。這樣吧,我讓素心去見你們家公子,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