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身邊那麼多的人,世子爺又是向來不往太子殿下身邊湊,就算是想投靠太子殿下,也要太子殿下能信任世子爺才行啊!我倒贊成世子爺的做法,先觀望觀望再說,實在不行。也只能丟卒保帥了。”
這個卒是指蔣柏蓀吧?
竇昭心中微安。
到了中午,若朱來回稟她:“還好夫人吩咐了我一聲,若不是我送了些創傷藥給二爺屋裡養貓的那個小丫鬟,只怕她早就一命嗚呼了。知道我是夫人屋裡的人。她哭得稀里嘩啦的,說夫人的大恩,只能來世再報了。還說,二爺每天吃飯的時候就喂那貓。二爺吃什麼,就給那貓吃什麼,弄得那貓總喜歡蹲在炕桌下了,棲霞還曾經囑咐過她,讓她小心,別讓那貓總往炕上跑,小心打翻了茶盅燙著二爺了,都怪自己沒有把棲霞的話放在心上,這才闖了禍。”
竇昭心裡有事。哪裡耐煩聽這個。道:“那小丫鬟送到田莊裡去了?”
“嗯!”若朱道。“一條腿是保不住了,但好歹保住了一條性命。”
竇昭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晚上宋墨回來。她吩咐甘露用燉了半日的雞湯下一碗麵條給宋墨宵夜。
宋墨嚐了口雞湯,覺得非常的鮮美。用調羹舀了一勺給竇昭:“很好喝,你也嚐嚐。”
竇昭現在是少食多餐,宋墨回來之前她剛剛喝了一碗,但她不想敗了宋墨的興,就著那調羹喝了一口。
宋墨就道:“好喝吧?”
竇昭笑盈盈地點頭。
宋墨又舀了一勺,在嘴邊吹了吹,遞給竇昭:“再喝一口。”
竇昭望著冒著熱氣的雞湯,腦海裡突然冒出宋翰坐在炕桌上,把自己喜歡吃的菜餚撥到小碟子裡餵給貓吃的場影。
她的腦子裡“嗡”地一聲,臉色大變。
宋墨嚇了一大驚,忙道:“怎麼了?壽姑?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表情驚慌。
竇昭卻長長地吁了口氣,回過神來,卻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她白著臉問宋墨:“我好像曾聽你說過,婆婆去世之前臥病在床,你那時候去了遼東,是宋翰侍的疾?”
竇昭直呼弟弟的名字。
宋墨本能地覺得出了事,表情不由變得嚴肅起來,點頭應了聲“是”。
“我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婆婆在世的時候,喜歡養貓,但你回來的時候,那些貓都不見了蹤影?”
宋墨點頭。
竇昭輕聲道:“宋翰養貓,而且,他吃飯的時候,會把自己喜歡吃的食物先餵給貓吃,然後自己再吃……”
宋墨的眼睛微眯,目光銳利得如刀鋒般清寒,表情也變得僵硬起來:“你想說什麼?”
竇昭撫上了宋墨的手。
宋墨的手在發抖。
“他不是又養了兩隻貓嗎?”竇昭道,“不知道他現在還有沒有這樣的習慣?若是貓不見了,他會不會再找條狗來喂?”
宋墨閉上了眼睛,半晌才睜開。
可當他睜開的時候,眼裡已沒有了一絲的波動,清冷得如一泓井水。
他吩咐武夷:“叫陸鳴立刻來見我!”
武夷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宋墨卻再也沒有胃口。
甘露看見剩了半碗雞湯,正想問宋墨要不要再吃點別的,抬頭就看見竇昭朝著她使眼色。
她趕緊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
陸鳴走後,宋墨才回屋歇息,但一直輾轉反側睡不著。
竇昭抱住了宋墨的胳膊。
宋墨安靜下來,在黑暗中輕聲地道:“吵著你了?要不,我去炕上睡吧?”
“沒有。”竇昭把宋墨的胳膊抱得更緊了,“我也睡不著!”
兩人都沒有說話。
內室靜謐一片。
宋墨突然“撲哧”一聲笑,手溫柔地放在了她高挺著的肚子上,道:“你說,孩子還在你肚子裡就遇到過這麼多的事,生下來會不會是個多思多慮的?”
“有可能!”竇昭笑道,“還好是第一個孩子,不管是長女還是長子,這樣的性格都挺好的。”
宋墨嘆息,側身抱住了竇昭。
太熱了。
可想到宋墨低落的情緒,竇昭忍了。
不僅如此,這些日子她早睡早起,已經不習慣熬夜,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她好像聽到宋墨說了句“你能嫁給我,真好”。
竇昭不由得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