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呆在這裡二十年了,出不出去都已經無所謂了。”雲若清身子倚著牢門,目光呆呆的。這句話她的聲音很低,鳳十七沒有聽到。她也不想讓另外一間牢房的那個孩子聽到。
沒有希望,沒有目標,沒有激情,的呆在這裡,每天只是活著,她甚至連死都不能。
早在被關在這個地牢之時,她的手筋和腳筋便被挑斷了,她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二十年過去了,她的手只能勉強捧起飯碗的重量,更別說自殺。她自嘲的笑,就是怕她自殺嗎?所以挑斷她的手筋和腳筋。讓她過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活著的目的便是呼吸。只能呼吸。
她的身子往下滑去,最後跌坐在地上。
她想死,她不想活。這樣子的活著不如死了。所以,在三天以前,她開始絕食。這樣子也好,無聲無息的死去,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怕是這個島上,早就沒有人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她了吧。
真正記得她的人,只有另外一個人吧。
被關地牢(4)
可是,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見到了。
記憶中溫暖而美好的片斷是讓她得以苟延殘喘至今的唯一動力與倚靠。可是,再美好也只能是曾經,她早就意識到,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時光不會倒流,只會前進。如同她的生命,早就應該走到盡頭了。那個人的力量那麼微弱,怎麼可能救得了她,就如同另外一間牢房的那個孩子,他依舊滿懷希望,殊不知,一旦被關進這座牢房,插翅難飛。
天剛矇矇亮,鳳十七便醒了過來,因為牆又開始朝他靠近。
自從呆在這裡,他就沒有睡好過。他早睡早起的好習慣,被這個可恨的牢房完全給破壞掉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迷迷糊糊的想睡去的時候,牢門被開啟了。
雲陰月站在了他的面前。
雲陰月依舊紅衣如血,趾高氣揚的一張臉孔,她的身後是寸步不離的蘇微光。這一次還多了一個人,是北木涼。不知道為什麼,他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但是他的待遇應該比自己強多了吧。
“這地牢滋味如何啊?”雲陰月露出得意的笑。“鳳十七,如果你心甘情願成為冰血島的聖祭司。我就放了你。“
“聖祭司是什麼東西?”鳳十七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人存在。
“和聖女的地位是一樣的。聖女一生不能成親生子,聖祭司同樣,是冰血島聖潔的象徵。你是聖女的兒子,此職理當由你來承擔。”蘇微光替鳳十七解惑。
“我才不要做什麼聖祭司,我寧願呆在這個地牢裡,也不願意與你們冰血島同流合汙。”鳳十七十分有骨氣,“小宇會來救我的。她不會拋棄我不管的。還有你,北木涼,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
“你是,在叫我嗎?你怎麼會認識我的?”北木涼滿眼迷惑,一臉不解。“你認識我嗎?以前的我?”|“你怎麼了?不會把我忘記了吧?”鳳十七瞪大眼,臉上的紅色胎記也隨著一顫。
身世之謎(1)
“小月說我生了一場大病,我病好後,就只記得小月了,可是我腦海裡時常浮現起一個聲音,在叫我,北木涼北木涼,她好熟悉。好熟悉。”北木涼眼裡浮現淡淡的憂傷,“我想她應該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小月說,小月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我現在連自己是誰以前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天啊。果然如同雲陰月這個妖女所說,你愛上了第一眼看到的人。”鳳十七痛從悲來,手指雲陰月道,“你這個妖女,把好端端的一個北木太子給毀了。”
“鳳十七,廢話少說,如果你同意我們的提議,我就給你自由之身,如果你不同意,就繼續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吧。”雲陰月明顯生氣了,她本來不想讓北木涼跟來,但是他說他悶得慌,非要跟著來,結果倒好,果然這鳳十七憋不住自己的臭嘴。
“妖女,我是不會答應的,我才不會為你盡忠盡孝。你做夢去吧。”鳳十七朝地上啐一口,“我們是敵人。”
蘇微光一把揪住鳳十七的衣領,“鳳十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聖女的血脈的份上,你早暴屍荒野了。”
“小月,以前的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北木涼問身邊的雲陰月。
“北木涼,你死了那條心吧,她這麼惡毒的人,是不會告訴你的。就是她害得你這樣子。你別相信她的話。”鳳十七叫道,
蘇微光狠狠將他甩到牆上,“王,我們還是走吧,不要聽這個人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