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輕扯出一絲笑,“天大地大,也終是同一塊黃土地。是相同道理。是吧?是我痴愚了。”
“好討厭這樣子的姐姐。”南宮仁小臉蛋表情甚是嚴肅。
“哦?現在的姐姐是什麼樣子的?”連靜宇挑高了眉。
“明明不開心的樣子,可是還要裝作開心的樣子。。。我感覺到了。”南宮仁歪著腦袋,說得甚是認真。
連靜宇一愣,眾人也皆是一愣。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連靜宇的落寞與悲傷,她總是笑,對著所有人都笑,可是誰都看得出來那笑容是多麼的假。假裝的開心。
以前的她不是這樣子的,她總是很冷淡,那是因為她知道沒有人可以讓她揪心。可以值得她在意;可以值得她付出所有可是現在,面對如此多關心著她的人,她怎麼忍心坦露自己的悲傷,明明白白的刺痛他們的眼睛?
強顏歡笑(4)
不僅南宮仁討厭這樣子的自己,自己分明也是很討厭啊。討厭這樣子懦弱的自己,討厭這樣子無助的自己。
可是就好像痛的時候會有感覺,開心的時候也會有感覺,就好像十根手指無論是哪一根受了傷,都會感受得到。
他們都知道的,是不是?
自己的假裝顯得多麼的欲蓋彌彰。甚至連南宮仁這樣子的小孩子都感受到了。
他們每個人都不問,都假裝像以前一樣對待她,可是他們分明都是不敢問,怕有些傷口,輕輕一觸,便潰爛得再也無法拼補。
她就那樣子呆呆的站在魚塘邊,呆呆的看著池塘中游來游去的錦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樞和陳青和收了棋盤,習明興站起了身,張元寶手中的茶壺也早就空了,林杏兒也不再觀棋,南宮流焰和南宮仁也不再餵魚。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全部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停止的,她只知道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全部站在她的身後,陪著她發呆。就如同一尊尊守護神,守護著她。
她轉身,看著眼前的他們,眼光一個一個定格在每個人的臉上。她的眼淚掉下來。她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我是真的好痛,痛得快要無法呼吸,痛得快要失去知覺。”
她的手指爬上心臟的地方,“這裡,缺了一個大洞,叫做北木涼。叫做北木涼。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夠填補這塊空缺,我快瘋了。我每天都告訴自己,他會回來的,他會回來的。可是我知道,也許他已經忘記了我,他的生命中也許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存在。每次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我難過得要死了。”
她蹲下身子,抱住肩膀,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夕陽西下,餘暈鋪染大地,將她和大家也染上一層淡淡的殘紅。
天樞輕輕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大掌輕輕拍撫著她的背,“我們會幫你把他找回來的。一定會的。”
十七不見了(1)
殘陽已沉,夜幕垂臨,整個庭院漸漸被黑色所籠罩。一天又過去了。可是鳳十七依舊沒有回來。
習明興已經派人出去找了。
幾個人齊齊聚在大廳中。在等訊息。雖然鳳十七的武功高強,但是為人單純,不怕被武力制服,就怕他被人誘騙而去。
若是被居心叵測之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緩緩過去。鳳十七依舊沒有訊息。
“那個鳳十七,又蠢又笨的,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真是讓人討厭死了。”張元寶不自覺的嘟囔出聲,雖然她老是嘲笑鳳十七,但是並不代表她便真的是討厭鳳十七,心中隱隱透出擔心。
連靜宇低頭啜茶,沒有出聲。其他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有南宮流焰道了句,“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天樞老人依舊在陳青和在對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林杏兒本來想去天懸山尋找林傾絕,被習明興和南宮流焰攔住了。那個叫白朮術的女子,看起來脾氣怪異,若是一個差池,對林傾絕起了殺意,便更是對局勢火上澆油,沒有半分好處。
出去尋找鳳十七的官兵回來了。
依舊沒有訊息。
習明興皺了眉,抱著胳膊吩咐道,“繼續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那個領隊聽罷,又躬著身子快速退出去了。
大廳內又回覆了寂靜。靜得掉下一根針都能夠聽得見。
“我等不下去了。我要親自出去尋找。”連靜宇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擱,站起身便往外走去。一身冰藍色衣裙,在夜風中飄舞。
“靜宇,你身子骨才養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