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帶路,我不認識路!”
“主人親親,我也不認識。”委屈的嗓音,讓景川頓時沒了脾氣。
“好吧,穹魄啊,你看這會子也沒什麼魂魄,你就帶我出去吧。”乾脆坐下來,抓起圓圓滾滾的穹魄開始嘮叨。
“嗯~~嗚嗚~”
“誒?穹魄你哭什麼?”穹魄還是一片混沌的微白。魂魄像銀白色的小蝌蚪一樣在裡面游來游去。
“嗚嗚嗚~~”哭聲越來越大。
“主人親親,是那邊,那邊在哭。”星光動了動,刀柄朝著一個方向。
“嗯?”景川放下穹魄,起身,向哭聲走去。撥開茅草,輕聲試探。“你………………”
長長的灰黑色的發,撲在了石子路上,在月光下,有隱隱的幽紫。身旁是枯草,深藍的長衫,掛著金色的飾物。是個男人,還是個極其漂亮的男人,淚光點點,微張的唇讓人垂憐。“我………………”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推了推他的肩膀,景川感覺今天真是遭了哪門子邪氣了,美麗的臉龐下,往往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惡果。
“唔~我,不是……那個……我……”男人大概20出頭的樣子,顫顫巍巍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話語。
“沒事吧,你?”景川看他這樣子,只好蹲下身來,拍著他的背,後背的髮絲柔順冰涼,如上好的冰蠶錦。“有什麼非要哭的呢?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沒有名字。”
“誒?”手停頓了一下,如果是這家的人,為什麼會沒有名字?
“我是替身。”
“替身?”景川把他拉了起來,高高的個子,景川必須用仰望,那樣深邃柔和的眼睛,手上居然是一道道的傷痕。“這裡,怎麼回事?”指了指他的手。
“你是誰呢?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反問。
“我也不知道怎麼在這裡的,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人,正想著,怎麼從這裡出去。”如實說了。
“這樣啊,那作為交換,我可以帶你出去,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他順了順眸子,望向了一旁的枯葉。手交握在腰際,不安地緊握著。
“嗯,你說,如果我能幫得上你的話。”景川鬆了一口氣,放緩了語調。
“可以,請你,陪我說說話嗎?”他拉著景川,坐到了一旁的廊柱上。
“哦,可以的,如果只是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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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精緻的男人,是藍家的長子,其實長子本該只有一人——藍雪那,但是,生出來卻是三胞胎,連同他,還有另一個“替身”,大哥正是藍雪那。因為三胞胎的出生是不祥之兆,他們的父親給他們下了禁錮,如果他們被人認出來,那麼,就必須死。這樣的條件,眼前的男子壓抑了21年,只有在無人的夜晚在自己手上劃出一道道傷口,再忍氣吞聲的哭泣,作為人,他們連自我都沒有。
“只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離開呢?”景川抬著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
“逃不掉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他搖著頭,聲音變得有些激動。
“那麼,你為什麼又要哭?作為‘替身’不也是一種身份嗎?”
“你不明白!”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高了起來。
“對,因為這是你們家的事情,不過,你這樣傷害你自己,周圍的人,難道不知道嗎?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會傷心嗎?畢竟,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啊!”景川瞪著他,一口氣說了很多,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不甘地自暴自棄。
“我………………”
“沒事的,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拉起他傷痕累累的手,景川開始釋放綠色的靈壓,義骸的限制,這一點點應該還沒關係。
“你?”
“嗯,我不是人類。”聲音變得和緩,景川低下了頭。
看著傷口慢慢癒合,然後傷痕也全部消失了,景川收回了手“好了,看,還是漂漂亮亮的一雙手。”把他的手舉到他的眼前。
“啊,嗯。”他微微紅了紅臉,嘴角牽起一抹微笑。“他們,叫我月…………”極其細小的聲音。
“嗯,藍月那?”景川鬆開了手,轉頭看著月亮。
“不是,只是月。”
“嗯,月,多好的名字。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月光微白,灑向大地,層疊的銀光。
“是嗎?謝謝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