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是礦區。
阿頌是她現在的名字。
阿哲是她販賣留存記憶那瀕死的唯一同伴。
上洋和大雪……
是什麼,是家和爸媽的資訊嗎?
頭更加痛了起來,一陣頭暈目眩,她只覺腦子裡轟轟隆隆的。
在昏暗中一切一瞬間空白。
她張了張嘴,輕輕喊了一句:“蓮齊姐姐。”
那天晚上,她作了一個很混亂的夢。夢裡面蓮齊姐姐果真過上了她說的好日子,穿著漂亮的衣服,坐著汽車,回到了韓家,給自己帶來了好多好吃的還有漂亮的衣服。聽到蓮齊姐姐站在門口等自己,阮頌立刻從房間裡跑出去,一路跑到了門口,然後看著蓮齊向自己走來,一步一步,笑容跟以前一樣,但漸漸的,蓮齊姐姐的腳步越來越奇怪,變成一跛一跛的,等到了面前,牽著自己的手時,她看見蓮齊姐姐的腳在流血,正驚訝抬頭時,卻赫然發現牽著自己的手的哪裡是蓮齊姐姐,而是那讓人厭惡的韓費揚。
阮頌一下驚醒了。
看外面月亮的位置,不過才四點多。她一身冷汗,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大概是晚上沒睡好又受了涼,第二天阮頌就渾渾噩噩有些低熱。
韓真真見她這樣,就要她在家別一起上學了,免得傳染自己就麻煩了。
可惜在家也不能休息,她略躺了一個小時,廚房的張姐來叫了三次,催著她起來做點心吃,可這回再沒有蓮齊幫她打配合推脫了。
因為難得今天主人都不在,幾個資歷年長些的大媽就點名想要吃手工露楚。
純手工的露楚做起來很麻煩。
要把熟綠豆和椰奶加上糖手工攪拌很均勻,再加熱繼續攪拌,直到椰奶充分融合開始乾燥再放冷。
然後才是塑形著色塗抹果膠,最後根據做的是蔬菜還是水果的形狀,再加上一點九里香的小葉子點綴才算完工。
阮頌推不掉,只好頂著腫的像個核桃的眼睛在廚房忙碌。
旁邊的張姐和幾個幫傭的大媽在一旁一邊吃小零碎一邊嘰嘰喳喳碎嘴。
張姐神神秘秘:“你們知道今天夫人他們去幹嘛了?”
周姐先猜:“我看夫人穿得那麼鄭重,是有什麼宴會吧。”
張姐搖頭,伸出食指朝自己背後指了指,努嘴:“北邊去了。”
另一個大媽一下精神了:“我知道,是不是去玉龍寺?都說玉龍寺裡面有眼泉,加持過的喝了不出兩個月準有孕。那寺老住持還是個得道高僧,批命、佛牌可靈驗呢。可是老主持從不見外客啊——上回聽說有個富豪專程飛過來旅行,連寺廟後院禪房沒能進去。”
周姐也聽過:“我也聽過,這老主持年紀大了身體胃口都不好,幾乎都不出門了。但老爺捐了那麼多香油錢,說不定——”
張姐搖頭:“你說得簡單,有錢又不是萬能的。就拿最簡單的來說。說信佛,但老爺這麼多年,連個佈施都沒成功。這就是沒有佛緣的人,在萬佛裡的功德簿上只能排在最下面,有錢有什麼用!”
最後一句話張姐說起來只覺得痛快極了。
另一大媽道:“那也沒辦法啊,這萬佛裡到咱們這起碼要走兩個小時,一個僧人又不能化緣超過七家,你看前面的千葉巷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