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都做好一切的準備,作戰方案都研究並下發到了參戰部隊,各部隊都做了針對性訓練。就等李保國地訊息了。
正月初二。日照城裡,海風侵蝕了古老的岩石,在城牆的根部印留下斑斑駁駁的歲月齧啃的痕跡。過年的安詳讓駐守地日軍也得到了難得的修整,不要說入鄉隨俗,深受大陸文化影響的日本,對於年的概念也是相當在乎的。日照城外,一杆酒旗飄揚,三間草屋,幾張方桌,一個勤勞的老漢。兩壺濁酒,四碟小菜。五六個粗大的莽漢,正圍攏了一個泥爐邊烤火邊喝酒談天。門的對面就是石臼所碼頭。有一條石板馬路直通日照城裡,看慣了***的老人,對門前的繁華似乎已經毫不動心了。碼頭前地鐵絲網以及用鐵絲網拉起來的警戒區,對老人來說,都是很遙遠地事情了。喝酒的一個大漢猛然站起來,舉頭看看門外,門外除了海風,什麼也沒有。
海風吹打著酒旗子。啪啦啪啦作響。刮過鐵絲網,發出淒厲地嗚嗚鳴叫聲。
正月初二。老人因為孤獨才沒有打烊,還是因為無聊才開門迎客?還是本來就是為了疏散心裡的鬱郁,開門透透氣,才給這幾個無聊的異鄉大漢佔據了屋子,帶來些許的談笑?
老人木然地坐在老櫃裡,黑漆還是油漬被歲月侵染了的木頭,發出幽冷的光。貨架上的幾隻粗瓷大碗,是專門給那些打魚的水手們準備地,拙烈的老酒讓這些人失去一些痛苦,多一些麻醉,少一些煩惱,多一些豪放。向大海討生活地人,必有和大海較量的氣魄。
外面門簾一起,走進來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很是年青,似乎沒有三十歲,那人一進門,屋子裡喝酒的人馬上都站起來,恭敬地站到一邊。這個年輕人進來後,他的身後又有兩個人進來,三個人慢慢的坐在桌邊,一人說:“掌櫃的,你來。”聲音很醇正,似乎是北平那塊兒的口音。
老人走了過去,怯怯地看著後來的三個人,多年的江湖經驗使他明白,這三個人才是主角,剛才那些不過是前面打尖的夥計。
“這是300大洋,你這店我們買了。你現在就收拾一下離開吧。”那人的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彩,似乎平淡的有些過分。
“我不賣。”老人的聲音平靜地穿過所有人的目光,直刺那人,他是對著中間的那個人說的。他也知道,他的小店是不值300洋的。但是這是他的生命,他的活計,他的下半生的依靠。不可能賣的。
“老人家。”中間的那人轉過身來,很溫和地說,“我們是好意。這裡不安全,對面的鬼子,……”他一時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比劃出一個手勢,拇指和食指相叉,“我們要在這裡打鬼子。您老就回避迴避吧。”
老人的眼睛裡猛然像是被燒灼了一般,跳出一朵火花,木然的臉上不覺抽搐了幾下,“你們真的是這個?”他也做出那個動作。
那年輕人點點頭,“我叫楊。這幾個都是。”
老人的臉上似乎像是燃燒起來,激動地坐在楊的身邊,“這麼說我更不走了。我一個孤苦老頭子,怕啥哩?你們要打這個碼頭?我可以幫助你們哩!”
楊看著老人,搖搖頭,“老人家,我們不能在這裡常駐,只是在這裡接受一批貨物,過後就走,你最好迴避一下,鬼子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我知道。我為什麼不走離這裡?”老人猛然激動起來,指著自己的腳下,“就是因為這裡有我的恨,我的仇。我的孫女囡囡,就是被這碼頭上的小鬼子害死的。我要報仇!我要讓那個死洋鬼子死在我的手裡!”
楊看老人激動的樣子,輕輕的扶他坐下,“好。老人家,等我們殺完鬼子,你老就跟我們一起走,可以嗎?”
“行。只要你們不嫌棄俺老,俺願意當兵。”老人點點頭。
“徐德,你去招呼其他人來這裡。”楊說完,走到窗戶邊上看。
對面的鬼子只有一個崗哨在站崗,來回地走在鐵絲網的邊上,在進出碼頭的路口,有兩個沙袋碉堡,架著兩挺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外面。在往裡去就是碼頭的各種倉庫和貨物廣場,在廣場的中心,有個很高的吊塔,是用來瞭望和放哨的,白天沒有鬼子。
“老人家,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鬼子嗎?他們都分佈的什麼地方?”楊觀看著前面,輕輕地問。
“知道。我進去過幾次,是給小鬼子送飯。”老人說。
“郎一山,你來。”南為仁對著一個戴眼鏡的書生一樣的人說。
郎一山是製圖專家,他能根據提供的圖紙,想象出還應該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