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應該向後衝鋒,應該能夠衝出包圍圈。”石井政三勸慰道。“
“你看,”矢野向山頭一指,“沒機會了。”
眾人向山頭一看,只見一個舉起黃色旗子的人將旗子向四周揮舞了一下,重重地揮了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爆炸先從山根開始,崩濺的石塊向山谷中心飛散,接著向上,大塊大塊的山石被炸下來,幾乎是四面的山壁上同時發生爆炸,山壁象被憤鬧的戰神用利刃不斷地亂劈,終於開始坍塌,山象被切割下來一部分,轟然倒塌,巨大的石塊相互碰撞著從天空落下,遮蔽了整個的天空,給本來就陰氣沉沉的天空平添幾分壓抑。飛濺的石塊,又將來不及躲避的日軍打死打傷不少,石頭滾滾,砸落的山地上,濺起的沙塵飛揚上去,竟形成一朵美麗的蘑菇雲,直直上升,矢野在眾人的保護之下,沒有再受到傷害,但在他眼前,原來的山谷裡,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墳丘樣的山巒,不知有多少帝**人被活或死著埋在這山石之下。矢野的雙腿一軟,坐在地上,要是兩軍對壘,即使損失再慘重一些,他也能夠承受,但現在,敵人憑藉著先進的爆破技術,硬硬地改變了地形,把山當武器用,使本來根本不可能打埋伏的地方,變成了帝**隊的墳場。環顧四周不足千人計程車兵,看著士兵們眼裡的空洞和恐怖,他知道,他必須振作起來,他必須帶走這些倖存的帝**人。
他站上石頭,舉目望了望正在看向他計程車兵,“各位,現在的處境是非常清楚的,我們已經別無選擇,檢查武器,我將帶領大家衝出去,我死了,就由石井君帶領你們,石井君死了,就由”他看了一眼,在人群中一個少佐站了出來,“左木。”簡單而堅定地說。
“左木君帶領你們。左木死了,由”
又站出一個少佐,“藤野。”……
矢野一直排了十幾個帶隊的人,才從石頭上跳下來,他驚奇地發現他的腿竟然一點也不痛了。拿過一挺機槍,矢野熟練地拉開槍栓,推上子彈。生死之戰,不知有誰唱起了軍歌,悲壯立時充滿了每個人的胸膛,氣勢為之一變。生死麵前,要的就是氣勢。
一個人可以被消滅,但不可以被打敗;一個軍隊可以覆滅,但氣勢不能輸,軍人的精神不容踐踏;軍有軍魂,國有國魂!當民族國家處於危急存亡的時候,是什麼支撐了我們的希望?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起來!我們的希望在於戰鬥!楊頡的鐵血思想深深地紮根於所有戰士的心中。鬼子囂張,我比他還囂張;鬼子狠毒,我比他還狠毒!狹路相逢,勇者勝!狠者勝!
矢野第一個抱著機槍衝在前面,極大地刺激了士兵們的熱血和勇氣,有人揮舞著手裡的武器,大聲地叫嚷,衝過矢野,跑到前面。但守衛在石榴合子的三支的一個團,裝備的火力卻是很令人吃驚的,幾乎到處都是重機槍,周世才是受楊頡等人影響最深的一個人,他一直把火力的儲備當作第一要務,他的三個團,不僅人數上遠遠突破了正規團的編制,且武器更是極為精良。當然都是在後來自己裝備上的,基地的武器,只能用壞的舊的去換,否則王學華可不認帳,只提供給特戰隊。當然特戰隊所繳獲的東西,有時也會被他們這些團長偷偷地截留,作為交換,他們會給特戰隊提供一批優秀的戰士。
看到鬼子這種熱血場面,也刺激了游擊隊這邊戰士的血腥,有人狂叫著拉到了槍栓,有人一邊投手榴彈,一邊狂叫:“狹路相逢,勇者勝!”
一時整個陣地上,蔓延開來,呼聲幾震天宇。
瘋狂,瘋狂!瘋狂!
所以,矢野的敢死隊根本就是找死。由密集的重機槍構建的陣地,交叉火力遍及每個角落,還有佈設在山樑上的火力點,擲彈筒手在山樑上,簡直是指那兒打那兒。終於矢野示意退下來,看看身後的墳丘,矢野的眼淚撲簌撲簌地流下來,他即使是鐵石心腸,也不能再指揮士兵這麼找死了,已經有那麼多的戰士無故地死在這個倒黴的山谷裡了,不能再讓這些士兵送死了。
矢野分開人群,向著東方恭恭敬敬地跪下,虔誠地叩拜了幾下,然後極為嚴肅地面向石井政三,“石井君,這些帝國優秀軍人就拜託你了,我玉碎之後,你可以帶領他們向這些支那人投降。”見石井要發話,他一伸手,“這是命令!你必須帶領這些帝**人向對方投降,不用再做無畏的犧牲了。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次我們已經全軍覆沒了,不要再指望炮兵聯隊了,恐怕他們……”
輕輕抽出戰刀,矢野用手在戰刀上拂過,閃著寒光的戰刀不知經歷過多少戰鬥,今天,他卻用它來親吻自己的血液。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