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前面探路小隊的區域重新搜尋一遍。休木就是不明白,昨天還那麼順利甚至有些囂張地行軍呢,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謹小慎微了?據說還是大隊長親自下達的命令。大隊長?就是那個變態狂?!肯定是吃錯藥了!要不就是昨天做惡夢嚇壞了腦子!不只是休木對金津美太郎有看法,幾乎所有計程車兵都對他的瘋狂表現欲有看法。背後裡士兵們都叫他變態狂。
休木不知道地是,在他前面的中隊,就在剛才一戰中,折損150多人,而前後的戰鬥時間不超40分鐘!(日軍的一個標準的'180,而作戰時人數不定。)
看著前來接替的第二小隊,終於在夕陽之下,揹著太陽出現在了山巒上。休木送了一口氣。任務完成!如果順利的話,今晚應該可以趕到蔚縣縣城去過夜了。說不定變態狂一高興,還能放幾天加呢。
第二小隊的隊長吉野,是休木地朋友。見到吉野臉色有些難看,休木忍不住問了一句:“吉野,怎麼回事?出什麼問題了?”
“前面探路的小隊遭遇到了八路游擊隊的伏擊。50多人全部陣亡。隊長命令我們小隊接替執行任務!”吉野下面的話沒說,休木知道,必是被隊長兇兇的喝罵了,甚至吉野的屁股上還會被踹上幾腳。
走出幾步,吉野又回來,走到休木面前,緊緊地握住休木的手,休木忽然心裡一悲,沒來由的覺得吉野此去凶多吉少。
“休木,這是我老婆的照片。我若是死了,你一定能夠好好的照顧她的。對嗎?”吉野拿出一張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樸素秀美,雙手下垂。微彎著腰像是要送人出門。“這是我出來的時候,鄰居阿雄給照的,好親切啊,好像是昨天地事情。我女兒那時候三個月,你一定會喜歡她的。拜託了。”吉野說完,對著休木深深地鞠了一躬。太陽的餘光之下,吉野地眼裡分明已是噙滿淚水。
望著吉野遠去,暮色四合。山風漸大,休木慢慢的將照片收起來。似乎收藏了一個生靈,孱弱的生命在自己的手裡舞動掙扎。
沒有人來接替他們,卻傳來了命令,要求他們作為探路的第二小隊跟進,隨時支援吉野小隊,沒有說他們後面是否有支援隊伍了。
休木望望西邊天空,餘白尚存,大地還有一片朦朧模糊,命令弟兄們收拾好武器裝備,向著北方的小路緩緩而行。彷彿所有人的心頭都壓著塊石頭,重達千斤。吉野的話像瘟疫一樣傳染了所有人,一個小隊,50多人,被八路軍游擊隊伏擊,不到10鍾就完了?!休木下意識地扭頭看一看身後地50人,真不知道,怎麼會不到10鍾呢?
是暮色遮掩了雙眼,還是懈怠了本該繃緊的神經?
一腳踩下,亂石滾滾,小石路上地碎石怎麼這麼多?山路不該有這麼多的碎石吧?休木心裡一驚,俯下身子,用手隨意地撿起一塊小石子,似乎石子上還有硝煙的氣息。
“找找看,有什麼異常?”休木命令士兵。
身後計程車兵們很快就找到了,在小路旁的草叢裡,整整齊齊的擺列著50具屍體,槍支彈藥不知是被游擊隊繳獲了,還是被吉野具屍體像是被陳列展覽一樣,迎面朝天,彷彿50人一齊平躺靜的交談著天、地、月色的故事。
風中的血腥之氣漸濃,有士兵開始後退,因為有些屍體實在是太過慘了。但休木很細心地為每一具屍體驗了傷,並努力的整合好他們的肢體原來的位置。他做得很仔細,也很緩慢。似乎屍體有了知覺,似乎怕弄疼了這些遊魂的**。良久,休木才緩緩地站起來,指著山路上的小石子:“諸位,這是八路軍游擊隊的石制地雷爆炸所致,我剛才驗看了他們的傷口,有一大部分是被炸死的,猝不及防,觸動了石雷,然後才是槍傷!槍傷是致命的,看來我們的敵人是極為兇殘的野蠻的,他們根本就不打算留下任何的活口!有些帝國士兵已經被炸得毫無戰鬥力了,身上仍然有致命的槍傷,足以說明敵人之兇頑。據此,我命令:加快速度追上吉野小隊,共同對付這些兇殘之頑敵。我們活命的機會才更大!”最後一句他是說的很輕很輕,但是所有人都認同了他的這句話,“跑步——走!”
既然大家都認可了休木的分析,自然也明白了此次生死存亡的關鍵就是要擴大探路小隊的實力,讓敵人不可能一下子消滅掉這麼多的人。所以鬼子們跑起來很快,一會兒就轉過了山口。
轉過山口,吉野小隊就應該出現在眼前了。但是,沒有。除了風,和夜蟲的鳴唱,什麼也沒有。
地上沒有碎石,休木略鬆了一口氣,沒有聽到槍聲爆炸聲,肯定沒有。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