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
槍支統統射擊,目標,石牆上的沙袋!”松岡大聲地
有鬼子被指派出去換輪胎,各種槍械都對著對面的石牆上猛烈的開火,儘管如此,仍然有兩個士兵死在了敵人的冷槍之下。但最終是換好了那隻該死的輪胎。
發動了汽車,一直沒有放鬆對石牆上沙袋的封鎖,唯恐再被射爆輪胎,所有的鬼子都開始躲在汽車後拼命射擊前衝。
畢書興哈哈哈一笑,“弟兄們回去,和小鬼子較量的時候到了。衝!”汽車開到步槍陣地前的時候,進入陣地計程車兵開始和鬼子進行肉搏戰。但是仍有鬼子用卡賓槍掃射,也有中國士兵們的機槍對射。死屍隨著汽車的行進延伸,石牆上計程車兵們有的乾脆從牆上跳下來,和鬼子展開了殊死搏鬥。畢書興親自上陣,兩邊是兩挺機槍掩護著他,衝殺地最猛烈。但是,很快就有鬼子圍了過來,叫喊著,拼死地對著他身前身後猛射。鬼子們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已經將後背送給了中國士兵,在打完彈夾的同時,自己也被人一刺刀捅死。
因為不能連發,所有的中國士兵都很聰明的選擇了和鬼子混戰,最後機槍和重機槍和鬼子的小鋼炮都沒有人用了,有的只是最原始的你死我活的廝殺。
除了刺刀,還有槍托,還有拳頭,還有牙齒。一個鬼子在中國士兵的身後掄起卡賓槍就砸,自己的後心裡卻傳來劇烈的疼痛,被另一箇中國士兵從後心直捅透到前胸,手上的槍無力的跌落下來。
而那個中國士兵卻被身後的川島虎一槍打死,川島虎周圍的幾個鬼子來不及填裝子彈,只好將卡賓槍當棍子用,來抵擋圍靠上來的中國士兵的進攻。中國士兵們的步槍帶有刺刀,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混戰之中,鬼子不敢輕易開槍,即使很近的距離上,也因為敵中有我,我中有敵而無法進行射擊。
川島虎就是因為這個因素被幾個中國士兵圍住了,他連拔刀的時間都沒有,拿著刀鞘狼狽地抵擋著幾個士兵的圍攻。儘管他有著精湛的武功,儘管他有著久經戰場的經歷,但是他還是感到了害怕,這些士兵,這些剛才還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中國士兵們竟然一會兒變得勇敢起來,玩命起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上已經被人砍上一刀,或者被人打了一槍,或者被人砸了一槍托子。好像痛感消失了的一樣,瘋狂地一次次地衝上來,踏著自己弟兄和敵人的屍體,拼命地打擊著眼前的侵略者。
對,川島虎想到的就是侵略者三個字,在他臨死的時候,他是被一箇中國士兵攔腰抱住,摔倒在地上的,那個中國士兵是從背後把他抱住的,在他抖背塌身,要將身後計程車兵掙脫的時候,另一個士兵在他的腿上狠狠的刺了一刀,他的身子一軟,被人抱起扔了出去,跌倒在地上,沒有來得及爬起來,身上就被刺入了三柄刺刀。
三柄刺刀差一點將他分割了,高高地挑了起來,向遠處拋了出去。鬼子們看到被拋了出去的川島虎,嗷嗷的叫著向這邊衝了過來,完全忘記了松岡要求的不要戀戰的戰前動員。這邊的中國士兵也嗷嗷叫著端了刺刀衝了上來,雙方又是一番大戰。
雖然沒有了槍聲炮聲,但是更令天地變色鬼神驚慌的戰鬥已經發生了,血飛肉濺,喊聲已經嘶啞,槍刺已經變彎,失去了它原來的鋒利。
熱血已經浸透了所有的靈魂,令人發瘋發狂,激發了人們心中最原始的野性。風中流蕩的,不再是春天融融和和的溫暖,不再是鳥語花香的呢喃,而是戰血,悲啼,慘叫,和茫茫然的靈魂。
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弟兄的血還是鬼子的血,畢書興的上上下下全是血,一雙眼睛裡閃著妖冶的紅光,他已經換了四支槍了,槍刺入敵人的心臟,被熱血硬骨筋肉彎曲地不成樣子,拋掉最後一支槍的時候,他抬眼看了看,發現鬼子的汽車已然衝出了大門,向著遠方疾馳。而身邊的鬼子剩下不到十幾個了,還在瘋狂的叫著要衝過來,遠處的幾個鬼子在,在擺弄,擺弄迫擊炮!
畢書興腳下一軟,坐在地上,手碰到了一支卡賓槍,拿起它!他命令自己,但是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量;拿起來!大腦又一次釋出命令,快!拿起來,射擊!躺在屍體上,渾身象散了架,努力地將頭抬起,怒怒地盯著漸漸逼近的鬼子,他掙扎著動了一下,可是僅僅是動了一下。
身後已經沒有了弟兄,沒有了站立著的弟兄,這一仗竟然如此慘烈,如此慘烈!不能!不能讓弟兄們的血白流,消滅鬼子,消滅最後的鬼子!
爬,爬!爬過去;拿,拿起槍!拿起槍!
火!激烈的槍聲震撼了他顫抖的心,顫抖的靈魂;勉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