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浩張口嘴,猛然大吼一聲:“殺!”,幾乎同時,他身後的兩個戰士也吼出了這一個字,三人同吼,氣勢一震,令鬼子一愣,陳志浩快步上前刺敵不猶豫,又是一聲“殺!”,槍刺直直地簡捷地刺了出去。鬼子用槍來架,竟然沒有架開,想躲晚了,被他一刺入心。陳志浩身子一直,收槍退步,鬼子心口噴出血箭化作點點梅花。其他的鬼子一愣,給其他隊員圍了上去。
陳志浩一聲長長的喘息,收槍站在那裡,看戰士們劈殺鬼子。但是就在這時,一個騎馬的鬼子闖了進來,見陳志浩身著軍官服飾,舉槍就要開槍。趙大麻子大叫一聲“政委!——”縱身撲了過去,將陳志浩撲出去,自己卻沒有躲開子彈,被鬼子的子彈正好打在臉上,腦後冒出一股血花,一頭栽倒。陳志浩從地上爬起來,一聲怪叫,像極了楊發怒時的怪嘯,從地上一竄而起,距離騎馬的鬼子還有四五步遠,就一頭將鬼子撞到馬下,雙手緊緊地掐住鬼子的脖子,嘴裡嗷嗷地亂叫著,雙手掐著鬼子的脖子,狠狠地向地上的石頭猛撞。
失瘋一樣的陳志浩竟然被激發出了他多年廝殺的潛能,將鬼子碰死的時候,腦子也有些清醒
然感到身後有些涼森森,恍惚之間,雙手掐著鬼子的子倒翻,將鬼子翻到自己身子上面,只聽“撲”的一聲,一把三八大蓋上的槍刺直直地刺入鬼子的屍體,槍刺前端刺出屍體竟然達半寸之長。鬼子並不抽槍,而是惡狠狠的對著陳志浩的身子插了下來,槍刺入腹,傳來一陣劇痛。鬼子身後,一個游擊隊員掄起槍托,將還在發力的鬼子的頭硬硬的砸開了花,血沫和腦漿渲染了一地,將陳志浩的眼前染成了一片紅色。
朦朧的紅色中,陳志浩看到自己的隊員被人用馬刀砍死了,憤怒替代了疼痛,他一把將鬼子的屍體從自己的身上推開,刺刀抽出,腹上血流如注。但是他強忍劇痛,抬手射出匣子槍裡的最後一顆子彈。那是留給他自己的,現在顧不得了。
摸了一把臉,用力撕開一塊衣服,將腹部緊緊的纏了又纏,感覺疼痛好一點了。他費力地從地上撿起一把馬刀,看看刃口都捲了,又拋掉,伸手要去抓槍,卻感到槍重地似乎有千萬斤之重。踉踉蹌蹌地走到一個鬼子的身邊,費力地撿起另一把馬刀,以刀柱地,勉強地站起身來,舉目四望,眼前再也沒有一人站著,剛才還和他一起走來喊殺的戰友,轉眼間,陰陽兩隔,生死茫茫了。沒有了鬼子,沒有了戰友,只有傷痛之極的他。不痛在腹上,而是痛在心上。
蹣跚著走出梨樹林。夕陽殘照,萬木盡哀,暮氣沉沉,四野匯合,盡充濃重血腥之氣;山川寥落,大地含悲,草哭鳥悲,風起雲湧。浸染悲紅血殺之色。在梨樹林邊上,緩坡前,七八十衣衫襤褸,傷痕累累地游擊隊員集結在一起,灰塵蓋面,血汙點點。相持相扶,簇擁而顧,手中槍支上的刺刀,已經浸染血紅,有的已經彎轉不可用。在夕陽背光下,寫滿英雄末路之氣,亦現壯士豪壯之舉。
陳志浩的出現,喚起了戰士們的一絲絲的希望,有幾個戰士見陳志浩腹上血跡斑斑,趕緊上去扶住他。走到眾人前面站住。看看二營方向上,槍聲早就停息了。偶爾傳來的一兩聲的爆炸,那是手榴彈地爆炸聲。陳志浩的心裡就是一沉。二營恐怕也面臨同樣的滅頂之災。
二營,從營長南溪桂到小通訊兵,沒有一個孬種。南溪桂抱著機槍對著鬼子狂叫著猛掃,將衝到前面的鬼子一下子放到好幾個。待到鬼子報復的子彈射到時,他已經就地一滾,閃到旁邊了。看看鬼子攻勢很猛,南溪桂大叫一聲,“炮!”聲音振動四野。不用傳令,炮排的人就聽到了。將炮彈滑下炮筒,接著就是連發,炮彈快而密集,給鬼子們地衝鋒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接著就是政委呂操守身邊的重機槍,將快要衝到山坡的鬼子一個個摁在地上,不敢起頭,炮彈就是這樣砸下來,令鬼子傷亡慘重的。但是鬼子的炮隊很快就調了上來,當游擊隊的炮兵砸完最後一發炮彈時,鬼子的炮彈也射了過來,游擊隊的人倒是都躲開了,炮全部炸燬。鬼子的炮兵是厲害,將前沿陣地幾乎覆蓋了一遍,重機槍馬上啞了下去,四挺重機槍被鬼子炸掉兩挺,另兩挺地機槍手被炸死。鬼子開始衝鋒的時候,陣地前能夠堅持作戰地,已經銳減到239人,而進攻的鬼子達到了300。失去了重火力地支援,儘管戰士們都拼死地射擊,但是很快鬼子就衝上了山坡,和游擊隊混戰在一起。
南溪桂身上連中鬼子六槍,刺刀刺穿了他的前後左右,幾個鬼子架住他,想將他摔倒,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老子夠本了!”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藏在身上的一顆手榴彈拉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