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艘渡船,來往於運河之上。鬼子為了方便運輸兵力,在大掃蕩之前,無聲無息地修築了一條浮橋,並派出一個小隊鬼子把守橋的兩端。原本是不允許中國人通行的,後來有人賄賂了小隊長,經過嚴格審查,也的確就是普通百姓,小隊長人送外號豬頭的老鬼子也樂得得些意外之財,慢慢地也對中國人開放了。
大掃蕩一開始,豬頭曾嚴禁通行中國人,無奈中國人在橋上走慣了,要想再趕下來,還真的不容易。豬頭不收禮,當然有人收禮,豬頭的頂頭上司,吳橋縣駐軍大隊長鈴木山秀,沒有幾天就打電話命令豬頭開通浮橋。還責罵豬頭,說是岡村寧次大將再三強調要實施匪民分離,對於老百姓要適當地“友好”點。
豬頭心裡大罵鈴木山秀混蛋,可是隻得服從命令,將浮橋開放。
這天,豬頭小隊長心裡很輕鬆,因為他剛剛盤剝了一個很是富足的老頭子,那個老傢伙,還真的挺能白話,顛三倒四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似乎是要搶什麼小老婆之類的,跟從老頭子的十幾個打手。一個個地橫眉立目地,一看就是無賴流氓,助紂為虐的傢伙。豬頭看著漸漸遠去的老頭子一行人,掂掂手裡的一大錠銀子,心裡樂開了花。哈哈哈,太好了,今天老子總算是撞大運了。
黃昏,夕陽拖著長長的裙帶,極不情願地走向西邊的樹林之後,將蒼鬱的樹林。渲染地更加濃郁。幾道金黃的光線直射西邊天空,將有些白亮的天空書勾勒地很有生機。晚歸的農人們還在土地裡忙碌著,這些都是所謂良民,老老實實地在皇軍地管制之下生活著,沒有一點要反抗的意思。至少,豬頭來到這裡後,還沒有出現過任何的苗頭。就連豬頭無辜地強收的錢。只要不是太過分,這些老實的支那人,竟然也都乖乖地交了。僅有的一次,是他們派來幾個老頭,建議少收一點,豬頭點頭後,竟然感動地那幾個老頭當場跪下了。
支那人!天生奴性!
豬頭心裡感慨著,看著漸漸走近的幾個農人,是拉著大車地。笨拙的小驢拖拉著一大車的柴草,歪歪斜斜地向浮橋走來。一箇中年壯漢,老遠就諂笑著從懷裡掏東西,閃閃亮亮的。是銀元。不多,肯定不多,這種莊戶人,有點就不錯了。豬頭心裡微微嘆息著,不由得想到了他的老父親,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一輩子辛辛苦苦地在地上勞動,沒有一點野心。像極了眼前的村民。
奴性,就是人性啊,帝國不是也有那麼多的像老爹一樣的農人嗎。一樣地沒有野心,逆來順受。本身就是人性地無奈啊!
豬頭猛然一激靈,知道自己走神了。這麼深奧的問題,似乎不是他豬頭一樣的腦子考慮的。看看走到眼前地農人,豬頭昂起了高貴的頭,眼皮微微往下耷拉著,瞥了一眼農人手裡的大洋,三個。豬頭小隊長的眼睛從那三塊大洋上慢慢地移到對面這個農人身上,他的心就是一驚,眼前這個人太壯實了!雖是隔了衣服,他還是可以感知到這人身上肯定肌肉墳起,雖然是滿臉的諂笑,但是笑容後面,怎麼那麼令人不安呢?!
豬頭小隊長腳下慢慢移動,他的眼睛越過眼前之人,似乎很驚訝地看著壯漢的身後,嘴裡哦哦地喊著什麼。
誰說蠢笨如豬?!誰說豬頭豬腦就是笨蛋?
豬頭小隊長一點都不笨,而且還很匆忙,他從搖搖晃晃的大車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一大車柴火,絕對不會讓小毛驢那麼吃力,搖晃的柴火不至於讓趕毛驢地人雙手不時地去按壓它們。
豬頭小隊長往後移動的步子絕對不會驚動了眼前的這個農人,要是他不是久經沙場地老將的話。儘管豬頭在後移的時候,眼睛示意眼前的農人,他的身後的小毛驢車子似乎出了問題;儘管
表演逼真得令他自己都感到從來沒有這麼聰明過;盡就是十幾個鬼子士兵!豬頭小隊長還是沒有喊叫身後的計程車兵,而是笑呵呵地說:“夭息,夭息,三木,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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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機豬頭小隊長一步退了回去,扭身掏出了手槍,嘴裡大喊一聲:“八路!開火!”
但是,他的伎倆還是被眼前的這個看上去粗莽實則心細如髮的壯漢識破了,就在他轉身掏槍的一瞬間,壯漢伸手將要從手裡拿錢的三木鬼子的手腕子抓住往懷裡一帶,左手順勢卡在三木鬼子的脖子上,右手的匣子槍從身後腰間就掏了出來,豬頭小隊長的槍開火,他手裡的匣子槍也跟著開火,啪啪啪,豬頭小隊長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小毛驢車上的柴火一下子翻了下來,車上猛然站起七八個壯漢,手裡的衝鋒槍對著守護橋頭的鬼子就開了火。邊開火邊跳下毛驢車,向橋頭的兩個沙袋碉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