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東西和銀兩,呼啦地一下子都圍攏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不住央告,“姑娘,公子,行行好吧,我們也是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眉心千結,宋菱歌淡漠的轉頭瞧了眼上官文熙,“他們受災朝庭不管嗎?”
勉強的牽動嘴角,“暫時沒聽說。”
冷漠的嗤了一聲,“沒說聽。嗬。這民不聊生,怎麼會不『亂』。”
無波無語的冷眼看著眼前的眾人,枯敗的臉『色』雲淡風清。上官文熙倒是有些坐不穩了,連忙的從身上取上銀兩和乾糧分別的遞給大家,這個善人,那個恩公的稱謂此起彼伏,宋菱歌為此倒是招惹了許多的白眼。
這一群得了銀兩的人正欲離開,遠處聽聞訊息的人群又蠢蠢欲動的向他們這邊靠攏,這情形讓上官文熙也有點叫苦不迭,吆喝著分開人群,打馬逃了。
淡薄的瞧了眼前的眾人,眼中的發散的寒光讓人發怵,瞧著這個醜丫頭,乞兒們嗤鼻的一哼,念念嘮嘮的甩袖離去。
遠遠的上官文熙停下馬正在等她,見著她慢悠悠的近了,尷尬一笑。
順著山道,行至一處林邊,突然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斜刺裡衝出來,攔在馬前。馬一驚,好在速度不快,頗有靈『性』的馬兒立時停駐了下來。
擰眉望著突然出現在馬前的小人兒,一個女孩子,大約七八歲的年紀,一頭長長的黑髮粗略的繫著根布條,除了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甚是明亮外,身上,臉上已看不出本『色』。小丫頭見成功的攔住了二人,急切的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稚嫩的嗓聲急切的說道,“公子,小姐,請行行好吧。我娘病了,我需要錢,請施捨我點好嗎?我給你們磕頭了。”說著,真得伏身很用力的磕頭。
靜默的端看著,只為“娘病了”那句話,一個久遠的畫面驀然的竄入腦海中,心絃一顫。
閉了下眼睛,一個嘆息,宋菱歌下了馬,拉起小女孩子,她的額頭因為磕頭的緣故,已有血痕滲出。
平和的望著她,“走吧,領姐姐去看看你娘。”
女孩子一愣神,有點不置信的瞪大滾圓如葡萄般的黑眼睛,滿眼的期待,“姐姐,你會看病嗎?”
淡然的點頭,“算是吧。”
“啊,太好了,姐姐,我娘在那邊。”興奮的小女孩兒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大眼睛透著靈氣,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扯著宋菱歌奔前邊的一顆大樹一溜小跑。
澀然一笑,她知曉小女孩子的那種無助,那種害怕,及此時的開心。就如她小得時候,娘如果得到醫治,她不至於去得那樣早,去得那樣的不甘心。
看過,宋菱歌心頭更加澀澀的。小女孩的娘已經不行了,說不出話,甚至發不出一點的聲音,一雙渙散無神的眼睛望著小女孩子,淚水從眼角一對一雙的滑落,乾枯的手,手指動了又動,卻沒抬起來,嘴唇抖動了幾下,緊緊的盯著小女孩子,不甘願的遲遲的不肯嚥了最後一口氣。
驀然的心頭也跟著酸楚起來,宋菱歌別過頭,有淚水在眼中浮動。天下間母愛都是無私的,就這樣扔下心愛的孩子,她們走得怎麼會安生。記憶中,那時娘也是這般的不甘願,這般的傷痛。
輕咬著下唇,她以為她不愛,不恨,無慾,無求,所以她就不會難過。可是,她錯了。那心底的傷還在,冰封的疤痕也在,不碰無所覺,一觸,仍是酸,仍是澀,仍是痛。
重重的撥出心頭的酸楚,宋菱歌拉起伏在娘身上痛哭不已的小女孩子,衝著她娘沉聲的說道,“放心吧,以後我來照顧她。”
聽了,女人懂了宋菱歌的話,倏然的渙散的眸光一亮,淚水盈盈的眨了幾下眼睛,唇角揚挑出淡淡的笑意,而後合上了雙眼……
草草的葬了小女孩子的母親,三人二匹馬慢悠悠的在正午時分也進了樊城。樊城的街頭很是熱鬧,即使正午時分也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沿街二側商鋪林立,客棧酒樓也比比皆是。街頭上有販走走卒,叫賣叫買聲不斷,更有許多的乞丐沿街乞討。
“餓了吧?”上官文熙瞧了眼懷裡哭腫了眼睛,這會兒已然睡了的小丫頭,溫聲的問向宋菱歌。
聞聽,微仰頭瞄了眼火熱的豔陽,轉而睨向小女孩子驀得眼光一暗,似無奈的點頭嗯了一聲。
上官文熙似乎熟悉這地兒,指點著她拐過前面一條街有家酒樓不錯。拐過一條街,果真如他所說,一座二層高的酒樓遠遠的特別的醒目。
忽爾的一陣馬蹄聲在身後急促而至,不斷的男人的吆喝聲,“快躲開,躲開。”
側過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