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祥和,寧靜之美。
屏風後,一張雕花大床。紗幔輕垂,隱約的可見床上躺著一個男人。停於床邊,侍人搬來一個雕花木墩,夏逸飛把宋菱歌放置墩上,侍人從紗幔下小心翼翼的拉出一截手臂,但見細瘦如冬日的枯枝,一條條青筋突出,只剩皮覆著骨架,那還有一點點的肉。
伸出老邁的盡是皺紋的手,宋菱歌輕輕的扣上那腕關,微閉目靜心切脈。給王夫看病,可不是小事。治好了,皆大歡喜,若是看不好呢?她並沒有把握能治好王夫,可為了碎玉,她別無選擇。而且,尹天昊這卑鄙的傢伙,不止在夏逸飛和邱延寧身上下『藥』,就是伊琳幾人身上他也同樣下了『藥』,而且還把她們軟禁起來。惡毒的直言相告:就是用她們威脅宋菱歌。
扣著脈搏,細細的辨著,宋菱歌的眉頭是越來越緊。思忖著,再探,探了再思。半晌,圓睜雙目,瞧向尹天昊及那個女官。嗓音暗啞的問道,“病人這樣有多久了?”
女官微怔,“王夫病了二年了,只一年前開始病重。”
“平素他吃什麼『藥』?”
女官回道,“是太醫院的御醫們所開之『藥』。『藥』方在他們手裡。只是病症一直未見輕。”
冷淡一笑,“未見輕?是越來越重,而且近日已不能進了食了是吧。
女官眉頭一動,面無表情,“是”
“油盡燈枯。”微蹙眉,宋菱歌輕聲道。
“啊?神醫,連你也沒有辦法嗎?”尹天昊情急的問道。
旁邊女官只是略略的動了動眉角,嘴角微微一撇,神醫?也不過如此。
斜瞟了眼尹天昊和女官,略一思忖,“辦法,不是沒有,可我要先見陛下。”
聞聽,女官和尹天昊皆是微愣,尹天昊戒備的斜了眼宋菱歌,神情凝重。女官只是淡定的微垂眼簾,“神醫這是何意?若有辦法,只管試,用什麼『藥』,宮裡皆有。這點陛下已然下旨。”
“不瞞大人,這辦法,有著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味,若好,王夫病好。若不好,怕是,所以,老『婦』不敢試之。”
女官微嗤的一聲,揚起的眸子裡晃著輕薄的冷意,似在說不過江湖騙子爾爾。“那請神醫稍待,容我去回稟陛下。”
“謝大人。”
與女官一同走出主殿,女官去報請皇上,宋菱歌他們被侍人帶至廂房等候。
“菱歌,你是何意,想耍什麼手段?”尹天昊眼見外人退下,冷聲問道。
輕挑眉,“怕了?”
瞧著宋菱歌的不以為意,尹天昊忽而的邪魅一笑,俊容上帶著冷豔的誘『惑』,“怕,菱歌的心思,手段,豈是我可猜測得到的。呵呵,見母皇,你想得到什麼保障?或是你發現了王夫的病,其實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你準備賣了我?”
這傢伙鬼精又善變,且有著一顆禍心,讓人不敢大意。所以,宋菱歌冷若冰霜的翻眼瞄了他一眼,不曾言語。
哎,一聲輕嘆,“菱歌,你恨我,是吧。”
冷哼,“為何恨你?”
“恨我利用你,威脅你,甚至以卑鄙的手段讓你承認自己的身份,以達到我的目的。”尹天昊淡淡的道。
失笑,宋菱歌道,“不恨,因為不值。利用了我,當然,我也不會吃虧。別忘了我們的交易。”斂目光,心中暗笑,若他知曉,他此舉正合她意,會如何,氣得跳腳?
“當然,若是菱歌喜歡,我們交易可以繼續,也可以再多些籌碼。”
“不必。我不貪心,想要的東西不多,現在足夠。”
“呵呵……菱歌,你,果真沒讓我希望,與眾不同的讓人心折。”說著唇邊逸出一抹幽魅的笑容。
冷淡的動動嘴角,宋菱歌閉起眼睛,窩進夏逸飛的懷裡。
瞧著宋菱歌無視於他的動作,尹天昊忽然頓生逆反的慾望,他要得到她。宋菱歌,他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就算她已經有了夏逸飛和邱延寧。他也一定要得到她。從小到大,但凡他想得到的東西,至目前,除了儲君之位,似乎還沒有他不能得到了。他做事,向來只計結果,不擇手段……
一個時辰後,女皇真得駕臨了。一身淡金『色』龍袍,頭帶金冠,微微有些發福的身材,五官柔和而英氣不足。遠山黛眉下一雙鳳目炯炯有神,微厚的唇緊抿,不是很美,但很有氣勢。
“你要見朕?”端然坐在葆春殿正殿,女皇睥睨著下面坐在地上的老嫗宋菱歌。聽昊兒說,這老嫗是逍遙世間的神醫,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