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那神醫是如何醫治的,即便女皇也被拒之門外。只二個侍人可以在神醫需要時進出正殿,送取些應用之物。各樣的『藥』材被不斷的送入,煎成湯『藥』,熬製成『藥』浴,侍人不解,卻沒人敢問。
四日後,清晨的微嵐初散,籠中鳥兒的啁啾不止。侍人一如既往的嘩嘩地掃著院裡,院外遠處不時傳來各樣的聲音,又是新的一天。
這會兒,突然的那緊閉的殿門開了。隨著殿門大開,被擋在門外的陽光不失時機的,明媚的撲進殿裡,直『射』在門邊的那道細弱身影上。那是一箇中年男人,消瘦修長,一身深藍的華服錦袍罩在身上,寬大而鬆鬆垮垮,若不是細若一握腰間有玉帶扎著,這衣衫隨時有脫落的可能。雖然看上起滿面憔悴,臉『色』蒼白,可那一雙幽深的眼睛,閃著淡紫的光芒迎著陽光熠熠生輝,眼尾微揚與微翹的嘴角柔化了臉部輪廓的深邃,淡笑的神情看起來儒雅不失俊美。可以想象得出,這男人若年輕時定也是俊朗不凡的人物。
“王夫!”驚喜不已的二個侍人驀地瞪大眼睛,失聲喊道。
“明峰,明月。”王夫淡淡一笑。
“王夫,您,好了!真得好了。”明峰,明月顧不得禮儀,顧不得主僕的尊卑,扔下手裡的東西,喜出望外的撲到王夫跟前,一人一邊,拉著王夫的胳膊哭了起來。
身子晃了下,虛弱的王夫也是雙眼含著熱淚,伸著枯瘦的手臂,一手環著一個,“哭什麼,我這不是好了。”
“是,是,奴才們這是高興的。”明峰,明月的站直了身子,邊抹眼淚邊笑道。
揚頭看看太陽,眼光放遠,輕然而嘆的重生後的喜悅與淡薄。少頃微微一笑,“派人去告訴皇上,我醒了。”
“是”喜笑著明峰跑開了。
“主子,您餓了吧,奴才去準備吃的。”
“去吧,”明月笑著也跑開了。
長長的呼著氣,王夫伸展了下四肢,步出殿外,輕輕的倚在石柱上,臉上的笑意輕緩自得。
“陽光明媚吧。”忽然身後傳來宋菱歌微帶調笑的聲音。
回頭,王夫微微笑著點頭,“是,陽光不就是活著的希望。謝謝。”
“不用,你的謝禮已然足夠份量。人生有得有失,別固執於失意中,好好活著,你還有陽光。說起來,身處皇家,你已然很幸運了,能真正得到君心。”宋菱歌眺望遠處,淡淡的說道。
“是,我很幸運。得到君心,得到重生。”
“這會兒應該早朝吧?”
迎著陽光,王夫點頭,“應該是。”
“那,還請王夫送我出宮吧。”
回眸深深的看了宋菱歌和夏逸飛一眼,鄭重點頭,“好”
女皇只說外人不得入內,可沒有內里人不得外出。王夫吩咐明峰和明月準備了自己的車輿,親自護送二人出皇宮。
出了葆春殿不遠,忽然的車輿停了下來,然後是明峰,明月請安的聲音:“奴才見過春蘅君。”
“嗯,免了。”清亮的男音透著高傲,“車中何人?”
“回春蘅君,是王夫。”明峰頗為驕傲的回道。
“王夫哥哥,他真得好了?”春蘅君不可置信的問道。
至聽到春蘅君的聲音,王夫的劍眉不自主攏緊,眸光瞬時犀利起來,一張臉冷寒凝重。不怒而威的氣勢,並不因他溫潤如玉的氣質而清減,而讓人小覷。也是了,想他穩坐東宮二十幾年,又豈是個好惹的主。遭『奸』人暗算,害了他的女兒,一時心神大『亂』,他才中了暗算,眼前,清明瞭,沉澱後的洞悉深淺莫測。
輕挑眉,瞄了眼對面的宋菱歌和夏逸飛,王夫虛淡微笑,身子微動,輕聲道,“明月。”
明月聽了,急忙回身,輕撩起圍幔,『露』出王夫的半個身子,“蘅弟,攔住為兄的車輿可有何事?”輕輕淡淡的口氣,不冷不熱,不鹹不淡,氣勢卻不弱。
見果真是王夫本人,春蘅君微怔,冷俊的眸子眯了眯,轉而驚喜的笑道,“果真是王夫哥哥,春蘅見過王夫哥哥,”說著伏身見禮。
含笑的看著春蘅君給自己見了禮,王夫澹然輕笑,“免禮,都是自家兄弟,何需客套。蘅弟,可是有事?”
“啊?”輕愣,一笑,“算不得有事。只是忽然見了哥哥的車輿,不覺吃驚,還以為是何人如此膽大動用哥哥的車輿,而且要出宮。因為哥哥一直病中,這後宮不能無主,皇上信任小弟,讓為弟統管這著後宮,所以,這有人隨意出宮之事,為弟豈敢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