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一如她小時候,整整五年,沒人知曉,沒有身份。眉頭淺蹙,微斕的心思,說不清是何樣的一種的情緒。
不想被牽動情緒,宋菱歌轉眸看了看四下的安寧,略有奇怪。外面都『亂』哄哄的,他這裡……冷宮?驀地,這個詞竄入腦海,自覺又有些滑稽。即便他沒有身份,但至少有名有姓,至少在皇帝心中有著份量,這裡怎可能是冷宮。
“若不是殺我?那你來此?”男子疑『惑』的問道,
“盜寶。”杏眸一閃,宋菱歌道。
“盜寶。”男人不可思議的重複了句,深邃的眸子凝著疑『惑』,“可否告訴我你欲盜什麼?或許我可以幫你?”這皇宮大內的,有著眾多的侍衛高手,雖然,這丫頭功夫了得,可他就是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
失笑的翻了個白眼,“你幫我,不怕我盜了皇帝老兒的傳國之寶?或是取了皇帝的『性』命?”
眼眸眨了眨,泛起一抹的銳利,“寶物不過身外之物,有命得之,無命失之。無論得與失,不過是心上的一種掛牽。而皇帝的『性』命,稱不上寶物,那是西陵穩定的國體,無論如何動不動的。所以,若只是盜寶,我可以幫你。”
嘿嘿失笑,宋菱歌冷霜的眸子淺潤了些譏誚,這傢伙,簡直莫明其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憑什麼要幫自己。就憑那不知何處而生的熟悉?
懂了宋菱歌眼裡的冷嘲,男人眉頭更深了一些,眸子黯淡,“你不相信我吧。是呀,你要殺我,刺了我一劍讓我差點送命。再有,我們還是二國仇敵。照理,我該出手,我該大喊,就算我擒不住你,可也不能讓你如此輕鬆的逃了。又怎麼可能幫你。”自嘲的揚了揚嘴角,男人苦澀一笑,“可,我管束不了我的心。我曾告訴你,對你,我莫名的熟悉,甚至熟悉到心痛。想幫你,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並無他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還有,那日,你曾言,讓我好好想想,想什麼呢?我可以肯定我沒見過你,可這熟悉感何來?你是否也有?你恨我,明明你沒見過,怎麼會恨我?是你認錯人了,還是我前世欠了你,這一世來償?”
看著男人動容而真誠的俊臉,宋菱歌驀地心中一動。這張臉,記憶中,她深深的愛過,愛到心痛,愛到失了自我,因而的看不清那假象後的所有真實。直到那一天,以愛為名的利刃生生的割碎她所有的美好,這張臉,噙著陰冷,噙著狠毒,一字一句,血淋淋的凌遲著她的身,她的心……
記憶回放,宋菱歌只是幽深的盯著男人,不言不語,無波無痕。
“你叫什麼?”沒頭沒腦,宋菱歌問道。
微一怔,“季翊君。”
纖眉深顰,宋菱歌不自禁的閉了閉眼睛,季翊君,這個名字如柄木槌,敲在心中,一痛。季翊君,就是這個名字,這張臉,他果真是天意讓他來償還自已的嗎?自己就是他命中的劫數。一世的痴纏,無論對與錯,他有他的因,她有她的果,為何還要再世的輪迴糾結。
不愛,那來的恨。她的恨,緣於塵封的記憶。那他呢?他的莫名熟悉,緣於什麼?奈何橋畔,他已然喝下孟婆湯,拋卻了前世的記憶,可為這情索未遠。她是他的劫,仍是以愛的名義嗎?這情劫,他過得,過不得?
瞧見了宋菱歌眼中一閃而逝的傷痛,季翊君心頭一窒。他的名字,為何會讓她痛?他的人,讓她恨,他的名字,讓她痛。難道,果真是他前世欠了這個女子,這一世來償,所以,莫名的熟悉,莫名的為她心痛。
遲疑的季翊君低低的開口,“你知道什麼,是吧?是關於我和你的嗎?”
她於他,是緣?是劫?
深嘆一口氣,宋菱歌挑眉,望了眼冷月孤雲,“知道如何,不知如何?過眼煙雲的事,何必再想。你與我,路歸路,橋歸橋,二不相干,你且好生的管好自己。”說完,轉身欲走。
“慢。你不說,我不問就是。若信我,還是和我說說你欲盜何寶,這皇宮,我總還是比你熟識。”
“不了,謝謝。”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想和這張臉,這個人有太多的牽扯,宋菱歌淡薄道。
“你不信我?”神『色』中微一抹的受傷,他是滿腔的赤誠。
“不是”
“你欲向師傅打聽何事?我來告訴你。”
“你不擔心你師傅?”
季翊君微微一笑,“不,他只是中了『迷』煙,沒事,對吧。”淡笑著,揚了下他扣在師傅手腕中的手。原來,在接下師傅身體的瞬間,他就檢視著他的狀況。雖然他的醫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