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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在他的頭頂的廊簷,宋菱歌不受控的心頭一顫,他在等她,並沒有騙她。忽而欣慰的抿起一絲笑。為何笑,她並未覺察。
飄身落地,宋菱歌站到了季翊君的背後,乍然聽到異響,季翊君急忙回身,瞧得一身黑衣的宋菱歌,輕笑劃出一個溫潤的笑弧,“你來了。”
“在等我?”
“是,怕你不信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沒有不信,只是沒有全信。”不想騙他,宋菱歌實話實說。
“所以,你躲起來,試探我,看我是不是在出賣你,是嗎?”季翊君靈慧的挑眉瞄了眼廊簷的暗影處。
“對,現在信了?”
“差不多。”微微點頭。
“那進屋吧,看過,你就相信了。”季翊君淺然一斜揚了下頭,示意宋菱歌進屋。
殿裡有什麼?那個人是誰?宋菱歌眸子流轉,皺眉暗自猜測著隨季翊君進了他的暖閣。
過屋,撲面是暖洋洋的熱氣,一團爐火已然漸漸失了通紅絢麗,散開是它的餘熱。屋子很簡單,簡單的一如她印象中的冷宮,只是所用的東西都是上好的材質。穿過外間屋,裡間,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果然在睡覺。季翊君似乎在證明什麼,直直的把宋菱歌領到床邊,藉著他手上的燭臺清晰的映出了床上之人的面孔,瞧了,宋菱歌驀地的一瞪眼,居然是那個老道?眉頭動了幾動,宋菱歌扭頭,疑『惑』的問道,“你這是?”
“出去說。”揚了下頭,季翊君率先的轉身,去了外間。
從容的坐下,宋菱歌並不急切,淡睨了他一眼,等待著他的解釋。
季翊君薄唇抿了抿,並不看她,而是把視線落向地上透過窗子灑進來的片片月『色』。“無暇美玉,在父皇身上,他隨身而帶,這個我無能為力。父皇的今晚休息在自己的寢宮,未傳妃子侍寢。但那裡佈置了許多的侍衛,暗衛在殿頂,及殿中的暗影處,具體幾個我不清楚。現在,我師傅醉了,不能護駕,所以,若是想去盜,就今晚吧。一會兒,我幫你在別處製造點混『亂』……”
“你這樣幫我,不怕父皇,你師傅知道?”
稍一沉『吟』,季翊君澀然的笑了笑,“知道就知道,我還從沒反抗過他們。”
“為何這樣幫我?”
“感覺欠了你,就想幫你,怕你受到傷害。”桌邊,一人望著月『色』,一人看著爐火,你一言他一語,明明論著切身之事,可二人同樣的雲淡風輕的似在說別人一般。
輕呵的笑了下,宋菱歌道,“你可想到,得了美玉,我再也不會來西陵,你這樣做值得嗎?”
扭頭瞧了宋菱歌一眼,深深的,眸子裡沉如汪洋,見不到底,瞧不到邊,似洶湧著千言萬語,再一定晴,又似明鏡般無有波瀾。
“走吧,這種是非之地,還是少來得好。即便就是與凌天的戰事,最好也不要牽扯其中,你一個女孩子,這些事,有男人做得,凌天的男人不會落魄到需要一個女子來保護,所以,去快快樂樂的享受你的幸福吧。”
稍停一下,季翊君又道,“一定要幸福。我在這兒祝福你。”感『性』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蒼涼之味。
“你幸福嗎?”不知何故,宋菱歌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幸福?”低垂的頭抬了下,輕呵的笑了出來,輕合下雙眸,“或許吧,因為我現在很平靜,很踏實。這也一種幸福吧。”聲音淡然的有些飄渺。
不自主,生了些許的惋惜,他過得極辛苦吧,不然何來這般年輕會有如此蒼涼的感覺。
是緣,是劫,現在的緣許是以後的劫,現在的劫,何曾不是因緣而生。說不清,何必要糾結清楚。他與她,有緣,有劫,只顧眼前吧,以後的事,誰又是說得準。她不愛他,想來他也不愛她吧。只是心中因劫,因緣而生些微妙,才有了牽絆。
思忖著,宋菱歌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謝謝你告訴這麼多,你不用再為我做什麼,因為這樣,我會不安,不想欠你的,我走了。”
“沒事,幫你,只是讓自己安心,只希望你能一次成功,當然若是沒有準備好,你可以改日再來……”
“不用,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走了。”宋菱歌知道,和這傢伙好象說不通的,他似乎鐵了心的要幫自己,幫她使他安心,聽起來有些可笑。
“走吧,一路小心。”
“謝謝,若成功,以後再不見。”宋菱歌站定季翊君跟前,鄭重的說道。
閉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