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驚奇地發現,在這片相對空曠的綠地上,四面周圍所有石碑的影子都指向了我們!
“你看到了吧,影子全都指向石陣的中心,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跟本沒辦法找出太陽的方位。而這個陣的生死八門是隨著太陽位置的變化而改變的。”
“那豈不是說,我們完全沒有活頭了?”我說。
“你說過,我們還有八分之一的機會。走吧……現在下午三點,太陽的位置大至在這邊……”千葉說著,帶著我向左前方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的看錶,看來這陣門的變化很精微,每一刻鐘就變一回,也就是說,我們靠計算順利逃出去的希望跟本就可以忽略。
要不是千葉對這迷陣有些熟悉,我們可能還在原地轉圈,我曾提出在石頭上作記號,千葉搖頭說,即使作了記號,那石頭也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方位,反而會弄巧成拙。
終於,我們來到了石陣的邊緣,前面的兩個石碑全部側對著我們,中間有兩人寬的一個空檔,看來就是八門之一了。
“我覺得是這個……可是隻有五成把握……”千葉說。
“嗯,我先出去試試。”我說著,用手拍拍千葉的肩,她渾身一涼,身體不由僵住了。
我邁開步子,就像那門走去,可突然背後被重重地紮了兩下,腳下釘釘,一動不能再動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早猜到你會凍我,剛才你是按在了我的頭髮上。”千葉說,“不要和我爭了,我先出去,如果死了的話……記著在進陣前我和你說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千葉的淚水簌簌而下。
“別……你先彆著急出去,我們再想想辦法……”我急著說。
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千葉的一隻腳已經踏出陣門。
空中錚錚有聲,抬頭看時,一個黑點從天而落,慢慢近了,慢慢大了,是一條鐵鏈,鏈端吊著一個人,渾身鮮血,死狀猙獰:雙眼上翻,眼仁好像正從裡面一點點地流出來,鼻子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正被扭曲的嘴死死地咬著,流出濃濃的,滾燙的血。
兩隻耳朵,兩個耳孔,鐵鏈就是穿在裡面的。
左手垂下,攥著被卸下的右手。心臟前的胸肉和胸骨全都沒有了,可以看到心臟在抽搐,偶而跳動一下。兩隻腳喀嗒兩聲,掉在了我前方的地面上,從小腿裡面,血流如注。
我完全傻了,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
是我!!!………
怎麼會,曾經出現過的場景,為什麼又出現在我的面前?!!
所有的血是紅色,不是透明的。
看,看,看……
越看越不能把雙目離開,漸漸地,我的意識已經開始在質問自己,到底哪個是我?難道,我早已經死了,一直所以為的現實,不過是一種幻覺?
這個身體,雖然死了,卻是那麼有神采,儼然是活生生的一個洛益,反而看著這死屍的另一副身體,那麼蒼白,那麼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