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左想起了常飛對著德拉庫射擊的時候,納伽沉著聲音罵的那句“混蛋”,對於納伽來說,那隻德拉庫應該是很重要的夥伴。
“你有很多隻德拉庫嗎?”沙左其實不想再多說話,但腿上和屁股上的傷一直疼得厲害,他如果不靠說話來分散注意力,會扛不住。
“三隻,它的孩子。”
“它是媽媽?”
“都是。”
“什麼?都是?”沙左愣了。
“雌雄同體,”納伽說完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你是不是疼。”
“……是,”沙左嘆了口氣,他對於納伽知道他疼的事並不吃驚,在背後睜個眼都能被發現,“傷口一直很疼。”
納伽沒說話,低頭掀開了自己的衣襬,從腰上又拿出個小袋子,從裡面捏出了一棵綠色的草,掐了一半遞到了他面前:“嚼。”
這帶著草香味的小半截草讓沙左瞬間聯想到了之前那個薩朗圖給自己聞的那株植物,頓時有些汗毛倒立:“這是什麼?”
“不一樣的,”納伽的嘴角挑出了個嘲弄的笑容,“這個止痛。”
沙左捏著這半棵草看了一眼,心一橫放進了嘴裡嚼了兩下,味道不怎麼樣,一股鹹腥味:“要咽嗎?”
“嚼到沒有為止,”納伽把小袋子收好,坐回了他對面的牆邊,“不要再跟我說話了。”
“嗯。”沙左側著躺好,這應該是某種有麻醉作用的植物,納伽沒有把一整棵草都給他,估計是效果很強?
沒過幾分鐘,沙左漸漸覺得傷口不再像之前那麼火辣辣地疼,再過了一會,疼痛便完全感覺不到了,他伸手輕輕按了按自己腿上的傷口,的確是不疼了。
這島上居然有這麼多神奇的植物?麻醉,催情……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
身上莫名其妙地舒服了很多,沙左閉上眼睛,得好好休息一下,天亮的時候納伽應該會帶他去自由城,不知道是個什麼地方,但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個太糟糕的地方,至少……有牧師。
而龐卡的那個城堡,應該沒有什麼地方會比那裡更可怕了吧。
儘管很疲憊,沙左卻一直睡不著,腦子裡各種紛亂的片段不斷地閃過,父母,朋友,始終有危機卻一直平靜的AS,這個沒有希望的島,沒有希望的原住民,沒有希望的龐卡城堡裡的人。
他想起了卡倫,卡倫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還有程侃。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個小吊墜,這一番折騰下來,這個小東西居然還一直在他脖子上掛著,也算是結實了。
如果只算他被納伽救了的這件事,程侃的這個護身符也湊合能算稱職了。
想到程侃,他更睡不著了,這個半夜裡突然扔下他和卡倫不所蹤的人,到底去了哪裡?還活著嗎?
沙左睜開眼看了看靠著牆一動不動應該是已經睡著了的納伽,也許納伽知道,他跟程侃認識。
“納伽?”沙左坐了起來,很低地叫了一聲,他很猶豫,程侃的那句話還在他耳邊迴盪,有些事知道了對你們沒好處。
納伽沒有回應,也沒有動,沙左也沒再出聲,他打消了打聽程侃下落的念頭,程侃的背景肯定比他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也許正像程侃說的,要想好好活下去,就不要打聽太多不該自己知道的事。
他瞪著納伽的下巴發了一會愣,另一個念頭卻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強烈——這人到底長什麼樣?
他很輕地往納伽那邊挪了挪,等了一會,納伽沒有反應,看起來的確是睡著了。沙左咬了咬嘴唇,胳膊撐著身體,屏住呼吸慢慢地爬到了納伽面前,再緩緩地抬起手。
他很小心地用手指勾住了納伽的帽簷,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發抖,一點點地往上挑。
11、第十一章 自由之城
沙左的手以極其緩慢地速度一點點往上挑,慢到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都沒動過,但對納伽這樣似乎有著超強感觀能力的人,小心一些沒錯。
在他的認知裡,這無疑是非常沒有禮貌,沒有教養的一種行為,但現在是在獵狼島,這個地獄一樣的世界,教養,素質就像是被不斷嘲笑著的多餘的東西。
他不知道看到了納伽的臉對於自己更好地在這裡活下去有什麼幫助,他只是想要弄清這個把自己救了出來,還要帶著他去自由城的神秘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你應該憋氣。”納伽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沙左被嚇得猛地縮回了手,坐到了毛毯上,又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