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愎自用,一會又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小叔子,張皇后是一面心疼他的孤單,一面又替他擔心,不得不繞著彎子說道說道他,畢竟,自己今年二十五,比這個剛剛十九的毛頭小子閱歷多點。現在的大明江山啊,就這個孤獨的孩子在苦苦掙扎支撐啦,這怎麼不讓人擔心,如果自己再拘泥於後宮不得干政的祖訓,那麼,這個爛攤子的大明就真的危險了。
崇禎微笑點頭:“嫂子,今日就說說家裡話。”
“皇權臣權的對立,是好事,但過於退讓君權,就會出現先祖被群臣逼迫幾十年不上朝,朝廷事悉數被權臣把控局面的事情發生。但以你的性格,是不會甘心撒手不管的,到時候,必將和諸位大臣起了衝突,反倒會糜爛了國家。國家國家,國雖然在前,但國是維護咱們這個家的啊。”
崇禎聽著,默默的點頭,認為嫂子說的透徹。
“當年你哥哥懦弱,但為了維護咱們這個家,才重用了魏忠賢,重用咱們家的太監和咱們的親軍錦衣衛,親軍禁軍,這樣一來,雖然也時不時的賭氣做做木匠逃避,但一旦他有什麼重大的舉措想法,外面還是聽的,還是能施行的。所以啊,咱們家裡也需要用些託底的人,能堅定的站在咱們身邊,維護皇權。”
崇禎想了想,東廠臭了,而且他們對大臣們已經畏之如虎,胳膊肘已經向外了,京營張維賢倒是忠心耿耿,但已經獨木難支,剩下的錦衣衛,駱養效能力平平,和文官也鬥不起來。
“怎麼樣能讓一個人真心的為我所用啊。”
張皇后微微一笑:“孤臣,堵死他所用的路,做一個只能依靠我們的孤臣。”張皇后難得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崇禎愣住了,看了再看嫂子,然後站起來,默默的給嫂子施禮,低著頭默默的走了。
看著蕭索瘦弱的小叔子,這個頂著老大帝國的年幼皇帝,張皇后心中哀嘆:“列祖列宗,請原諒我的迫不得已吧,這個大明,其實,就剩下我們叔嫂啦,我不幫他,大明,祖宗的江山,就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