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天下耳目最靈通的是誰,在這個大明,錦衣衛敢說第二,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天下除外,單單京城就有原先八衛,空餘了倆個外,現在六衛四千多人,再加上幫閒,何止一萬,他們要是被髮動起來,認真的做一件事情,那是沒有辦不到的。
雖然趙興沒有發動全北京錦衣衛的權利,駱養性也沒有下達這個明令,趙興的探查,也在暗中進行。但趙興屬下百餘人,都是從其他錦衣衛裡調過來的,他們原先各衛所裡的人脈發動起來,人找人,人託人,那樣的一張大網,就在不到半日,就鋪展在了整個北京。
當天晚上大家聚齊的時候,源源不斷的訊息就傳來了。
訊息繁雜汗牛塞屋,好在雖然郭廣生今日不在,但錢千城卻是老手,更有老百戶幫襯,隨到隨甄別處理,將各人送過來的訊息分門別類,然後交到了趙興的面前桌案上。
“大人,這是今日兄弟們上繳上來的訊息,與本案無關的,屬下都剔除了,剩下的,多少都能和我們想要的沾邊。”
趙興對錢千城和老百戶道聲辛苦之後,坐在了桌子後,然後看了下眼前的分類;第一摞是武館的材料,不多,只有薄薄的幾個單子,開啟瀏覽了下,也沒有什麼對自己有價值的東西。
第二摞是鏢局的,但內容詳細的記錄了事發當天,各個鏢局的動向,都有不在場沒參與的證明。
第三摞,是京城會道門的,竟然也沒有什麼詳細的,有價值的東西,這也不是趙興想要的。
這樣的結果,讓趙興很失望。
錢千城察言觀色之後,上來建議:“這樣驚天的大案,作案者定人要籌劃的周密,兄弟們才剛剛開始,當然難以發現對咱們有用的東西。但無論做什麼事,絕對沒有絕對完美的,正所謂,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只要假以時日,仔細追查,一定會有所獲的。”
趙興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話鋒一轉,詢問道:“兄弟們出去,沒有得到點其他什麼蹊蹺的事情風聲嗎?”
錢千城躬身回道:“大人不問,屬下也想向大人稟報,最近京師以及周圍臨近,多出了幾十個兒童失蹤的案子,失蹤的,還都是女孩。”
侯志旺也道:“這樣的人口失蹤案子隨時都有發生,再加上這種案子是順天府的職權,所以,屬下們只是順便收集一下,做個心中有數,才沒有向大人稟報。”
京師內,錦衣衛和順天府還有五城兵馬司,雖然職權各有分明,但其中也有疊加,取的就是三家制衡。為此三家也時常搶對方的事情做,當然,前提是看事情油水豐厚不豐厚。但就如這種小兒失蹤的案子,最是難纏也最沒有油水可拿,所以才有侯志旺如此一說。
但這個訊息卻讓趙興不由得精神一震,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直覺告訴他,這些孩子的失蹤,絕對和白蓮教脫不了干係。
趙興端正了身子,認真的詢問道:“這不是尋常事,我們需要管一管,錢千城,對這事可有什麼線索嗎?”
錢千城也沒想到自己家大人突然對這事上心,當下轉身,在案牘架子上,取了一摞檔案過來,這都是今日出去的錦衣衛收集的訊息,不大重要,但也需存檔的。
這些文案錢千城都看過了,將文案放到趙興的面前,嘴裡彙報道:“據兄弟們彙報,最近十日,在順天府案的女孩失蹤案件共有二十二起,風傳城外失蹤的也不在少數,大多都是貧寒人家的孩子,所以,順天府也就不上心,只是敷衍苦主,沒有真正上心去查。”
趙興皺眉,只是默不作聲的翻看著手中的文牘。
錢千城繼續稟報:“但這次我們收集各路情報事,才發現了這樣的蹊蹺。”
趙興抬頭:“可聽說是什麼人做的嗎?”
錢千城歉意一笑:“因為似乎和我們要辦的案子無關,所以也就沒有查探。”
趙興站起身揹著手,一面踱步一面儘量的將這事往會道門上靠,以便自己假公濟私對付白羊觀,“我們未來辦的案子,一定是有組織的人所為,而據兄弟們偵查,武館和鏢局嫌疑不大,那麼,就只能剩下這些會道門了。而會道門最會蠱惑人心,讓信徒賣命。而刺殺我,火燒國公府的那群刺客,一個個全是悍不畏死的悍匪,而更恐怖的,就是他們在追殺我們的時候,沿街百姓視若無睹,第二日,沿街百姓更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然後站住腳步,對著錢千城等三人道:“據我多日思考,能做到這一步的,一定是一個很神秘,但必須勢力很強大的,而且在百姓中也得頗具影響的才行。那麼,符合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