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親軍錦衣衛
駐守旅順的守備,是漢軍旗的李景芳,他也是李永芳的堂兄弟。
在南關之戰打響的時候,他立刻明白了,這一場戰役對雙方的關鍵。於是緊急將旅大的侄子李泉召集過來,然後,不等請示監軍的八旗牛錄薩滿東,命令李泉,帶著他抽調出來的兩千漢軍,立刻馳援南關。
李泉在出徵之前有些擔心:“伯父,如果我帶走2000人馬,您的手中就只有2000了,一旦敵人分兵來攻,你用什麼作為阻擋?”
李景芳跺腳:“南關絕對不能丟,如果丟了,咱們爺們兒就成了籠中之犬了。如果東江鎮還有兵力攻擊我,大不了我退到內陸,但南關丟了,我們就只能跳海啦。”
李泉走了,李景芳實在坐不住,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大堂踱步。
主子薩滿都打獵已經兩天了,也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就是看不到人影。自己連個請示商量的人都沒有,真的著急。
結果在第二天中午,李泉就帶著兩千多增援南關的將士,狼狽的逃了回來。回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南關,一日城破,叔叔李開芳戰死殉城。”
李景芳聽到這個訊息,一屁股就坐到了椅子上,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末日的來臨,只要東江鎮的人馬出現在海面,不要他們來打,這裡的老百姓就會吃了自己。
自己在這一片地區的搜刮,實在是太狠了。用天高三尺,都難以形容了。
在孝敬了各級主子之後,自己更是盆滿缽滿。
但這一次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現在即便想拿出銀子招募勇士流民,為自己賣命,都不會有人答應。而最可能的就是,自己被那些百姓們撕碎。
指望著手頭這2000人馬死守,李景芳明確的認為,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這些漢軍也被自己剝削的太苦了,他們的怒火只差一根引信。
而這根引信,就是東江鎮的戰船出現在海面上的時候。
“大伯,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南關的丟失,讓我們成了甕中之鱉,三面都是大海,即便我想坐船逃出去——坐船。李景芳立刻想到了這個辦法。”
於是他急匆匆的詢問下人:“女真主子打獵回來了嗎?”
下人趕緊回報:“還沒有。”
李景芳就立刻跳了起來,大聲的下令:“趕緊關閉城門。”
“那要是主子們回來,一時之間進不了城,我們少不得是一頓鞭子。”李泉提醒著大伯。
“我就是要把他們關在城外。”然後看著驚訝的李泉:“你還在這裡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回到你的旅大去,收拾金銀細軟,帶著家小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李泉這才恍然大悟,扭身就往外跑。
但剛跑出了幾步,就又回來了:“可是我們往哪裡跑啊?跑回大金,按照大金的軍令,丟城失地的斬,城破逃跑的滅全族。”然後接著期期艾艾的道:“而我還不同這裡,女真主子就盯著我旅大,我是逃不掉的。”
李景芳自己沒有兒子,將這個侄子當做了親兒子,怎麼能讓他去死呢?
“這樣,我立刻寫一封公文,令人送到你的旅大,就說你在救援南關的時候,戰死沙場。然後你就隱姓埋名,跟著我跑。”
“可是,我的家小啊。”
李景芳跺腳:“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不要擔心,我有的是錢,將來我給你娶上一房媳婦。現在是保命要緊,就這麼決定了。”
李泉想了想,現在的局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自己再忠心耿耿,旅大也是守不住的,不管是自己戰死,還是丟失城池,都是死路一條。那就跟著大伯走吧。
“大伯——”
李景芳一面寫公文,一面看了他一眼:“你不應該對我改變稱呼嗎?”
李泉立刻跪倒:“爹。”
李景芳大喜:“這就對了。”
“爹,我們往哪裡逃?”
“大金我們是不可能回去的,萬一走漏了風聲,我們依舊是死路一條。不過好在這些年,每年冬天,都會因為大海結冰,有些商人們到我這裡避風,也算有些交情。這一次我們乾脆就直接趕奔山東,投奔他們去。”
“這能行嗎?”
“這不但行,而且我還會利用這個關係,走動一下,說不定還能夠憑藉著咱們現在的身份,做投誠的,從而得個一官半職呢。”
李泉就納悶:“那為什麼不乾脆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