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絕對的大魚,自己竟然歪打誤撞的抓住了這個實際真正的滅亡大明者,為剃髮易服殺了上千萬大汗子民的劊子手。
其實,被邊緣化的多爾袞沒有參加杜度和嶽託的軍議,他早早的就起來喝悶酒,當他察覺不好的時候,也已經晚了,看著蹲滿一地的八旗將士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徹底的完了。
不說自己本來就和皇太極不和,就是一個徹底的沒了兵權,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強盜集團裡,就已經完了。
當杜度和嶽託衝進來,想要帶他走的時候,他痛苦的搖頭拒絕了:“你們帶著倖存的兄弟們走吧,我是不走啦。與其回去受老八的羞辱,還不如就在這裡體面的了斷,這也算是戰死沙場吧。”
然後,將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趙興進來的時候,多爾袞的屍體已經冷透了,對於多爾袞的死,趙興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抓一個活的回去,獻給當今的皇上,自己會被連升三級或者4級。當然,拿一個活的回去,卻留有後患,你不知道那些東林君子們,會怎麼樣的莫名其妙。將這個梟雄全須全尾的送回去,也不是幹不出來。這倒好,死了就鬧得乾淨。送個人頭回去,只是功勞小一些罷了。再說了,過了今年,自己才剛剛22歲,這個年齡,突然間登上一品大員的位置,是會遭人記恨的。
賀人龍進來,對正在割取多爾袞人頭的趙興詢問:“那四五千建奴該怎麼處理?”
趙興一面不緊不慢的鋸著人頭,一面對賀人龍道:“女真人有一個規定,自己的上司死了,他們做屬下的必須殺敵報仇,或者陪葬。看現在的情況,他們報仇是沒有機會了,那就讓他們陪葬吧。”
一向做事瘋狂的賀人龍,聽到趙興雲淡風輕的決定著四五千條人命,即便是殺人如麻的自己,也不由得心軟,求情道:“是不是太狠了點?”
提著手中的人頭欣賞著,趙興平淡的對賀人龍道:“你在平定州的時候,殺了兩千手無寸鐵的漢人百姓可曾心軟嗎?”
賀人龍聞聽,當時嚇得一哆嗦,趕緊跪下請罪:“大人,當時是——”
趙興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只要你記住對真正的敵人要宰盡殺絕,對真心投降的流寇杆子,心懷仁慈就可以了。”
然後一指帳篷外面:“那些建奴,在遼東和遼西,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漢人百姓,他們就是一個個劊子手。同時,我們還要躲避皇太極的下一次追剿,咱們沒有糧食養活他們,帶著他們也走不動。留著他呢,一旦敵人追擊上了,他們在給咱們來個內亂,那就是災難了。”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賀人龍:“殺人,是要有正當理由的,必須是迫不得已,否則濫殺,是要遭到天譴的。比如,我剛剛的理由多麼的高大上,多麼的迫不得已。我很欣慰啊。”
一臉冷汗的賀人龍磕了一個頭站起來:“末將謹遵大人的教誨,下次不再濫殺了。”
“這就好,你下去執行吧。”
等賀人龍走了出去,趙興就著多爾袞帳篷裡的紙筆,簡單的彙報了這場大捷的斬首人數,然後用正白旗的旗幟,將多爾袞的腦袋裹上,遞給毛守義:“派一個小旗,將這面旗子和多爾袞的人頭送回京去,一定要沿途大張旗鼓的宣傳,用來振奮人心軍心。”
毛守義接過去,還是詢問:“大人不親自送過去嗎?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趙興一笑:“這裡離不開我,再說了,我這樣大張旗鼓的沿途宣傳,也是在讓那些想伸手的傢伙們,都把手給我縮回去,這個功勞,我是給我自己,和錦衣衛的兄弟們留著的。”
收繳了四千匹戰馬,是一件大喜的事情,但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這四千匹戰馬雖然好,但也是四千張嘴,即便草原馬吃苦耐勞,但也需要有人照料。幾次大戰,自己剩下的將士不足四千,而戰馬卻已經有了一萬五,照這麼下去,自己都快變成牧馬人了,這可不行。
再加上帶出來的乾糧已經耗光,那些還掌握在大明手中的州縣,堅決拒絕趙興的停留,怕把皇太極招過來引火燒身,更堅決拒絕趙興的糧草供給。於是最終趙興決定,回到遵化去,一面休整,一面躲避皇太極必然的瘋狂報復。
帶著這樣的想法,趙興準備整軍回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緹騎來報,在通州地區有一支明軍,正在被建奴圍攻,請示趙興是不是去救援。
趙興一皺眉,這個時候,怎麼還有明軍在野外和建奴野戰?找死嗎?
看一看身邊疲憊的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