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薊州城的身後十五里的大山森林中,一身風霜的趙興蹲在地上,畫出了一副簡單的地圖,對著蹲在身邊的賀人龍和王盡忠道:“據緹騎兄弟的回報,蒙古部對薊州的進攻,看著是氣勢洶洶,但不善攻城的蒙古人,對薊州沒有什麼大的威脅,對薊州威脅最大的就是建奴的火炮。他們已經砸塌了幾處城牆了,雖然經過修補,但卻變成了更弱的地方。所以,我們必須趁著敵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出來的機會,給他來一個出其不意,直接端掉他的炮陣地。”
賀人龍看了下位置,然後指出:“我也聽緹騎兄弟說了,這次騎兵的蒙古人,變成步兵攻城,他們將他們的戰馬都圈在這裡了。”指點了一個位置。“所以末將建議,我帶一千兄弟,突襲炮陣地,剩下的交給王兄弟,和他合兵一出,出其不意的搶了他們的戰馬,哈,到那時候,沒有戰馬的蒙古人,就是被屠宰的羔羊,徹底的解決薊州的危險,也打掉多澤的一條惡犬,減輕後續兩城的壓力。”
面對這個大膽的計劃,趙興還是深深的佩服未來的戰神級別的賀人龍,這也和自己的想法相同。
自己這次帶著五千騎兵和二百戰車,絕對是出乎了建奴的意料的,但總是在外面遊蕩,早晚是會被建奴發覺,必須趁著還沒有暴露自己行蹤的時候,幹一票。
既然要幹一票,就幹票大的。
王盡忠算計了一下:“根據緹騎兄弟的回報,薊州兩位夫人那裡,在守衛戰中,最少殺傷了兩千敵人,那麼,現在的蒙古人只剩下四千,如果在他們沒有戰馬的情況下,我帶著四千兄弟,是完全可以將他們殲滅的,這個計劃可行。”
趙興就捏著下巴想了再想,最終還是否定了這個行動,“韃子依舊是韃子,他們的戰鬥力相當強悍,現在出擊,會給我們造成一定的傷亡,很可能打成一場夾生戰。所以我現在決定,繼續嚴密的封鎖戰場,再等兩天,讓兩位夫人依靠著堅城,再消耗敵人兩日,做到徹底的有把握。”
王盡忠和賀人龍當時焦急的阻攔:“督師大人,薊州城只有一群民夫百姓,面對兇悍的蒙古韃子,實在是危險,還請大人快快下定決心,立刻出擊吧。”
趙興何嘗不知道狀況,何嘗不擔心自己的兩個妻子?但是為了獲取更大的戰國,他已經決定,這個險必須冒。
“不要多說了,這裡我是主帥,就這麼決定了。”
兩天,是所有人艱難熬過來的,在天亮的時候,緹騎的兄弟再一次跑回來,向趙興彙報:“敵人這一次是發了狠了,所有的韃子,全部下馬,準備開始對薊州進行進攻。”
為了儘快的救出兩個夫人,毛守義鄭重的稟報:“大人,緹騎兄弟在這兩天裡,已經劫殺了三波建奴的夜不收,敵人一定會有所察覺的,我們再不行動,就會暴露我們的行蹤了。”
趙興想了一下,豁然站起:“留下車隊,騎兵立刻出擊,一定要殲滅這一股敵人。”
所有的將士早就憋著一口氣,聽到這樣的軍令下達,立刻紛紛上馬,衝向了戰場。
佟養性這兩天感覺到眼皮一直在跳,他心中默算著,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用手左右的筆畫了一下,確定是右眼在跳,心神就更加不安了。
當他走向戰場的時候,走著走著,突然間渾身打個冷戰,感覺到透底的寒莫名其妙的從心底裡迸發出來。
這時候的天氣的確寒冷,但自己穿著上好的貂皮,不應該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步,向左右觀察,因為他突然感覺到一種被惡狼盯上的恐懼。但是目光所及,到處都是自己的隊伍,在往來的奔走準備,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危險。
拔都看到佟養性站住了腳步,就關心的詢問:“主子,怎麼了?難道身體有什麼不適應嗎?”
佟養性就看了一下4周,有些心有餘悸的回答:“我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危險在逼近我們,你感覺到沒有?”
拔都就懵懵懂懂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我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妥啊。”然後開解著佟養性:“昨天晚上的時候,多澤旗主已經傳過命令了,讓我們今天做最後一次絕死的攻擊,如果再不能調動出遵化的守軍,我們就放棄這個計劃,直接破城,然後轉兵到遵化去。”
說完這話,臉上浮現了一片憂愁。攻擊薊州,自己是主力,但轉攻遵化,自己依舊是炮灰,沒有什麼兩樣的。
佟養性再次不安的看了一下4周,然後斷然下令:“你立刻組織全部的人馬,棄馬攻城,就在今天中午,不管攻打下來沒有攻打下來這座城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