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大年初一沒有休息,而是坐在錦衣衛指揮使衙門,忙碌的安排著事情。城外的敵情彙報有如雪片,城內的爛事,堆滿了案頭,現在的趙興恨不得一下子長出仨腦袋來。
現在是非常時期,別的方面自己管不著,但自己負責的這一塊事物,自己必須要管,而且一定要管好,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正在他忙的腳不沾地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見到趙興之後,可再也不敢端著原先傳旨的架勢,趕緊給趙興打謙兒施禮:“指揮使大人,皇上讓您趕緊進宮,有要事相商。”
皇上召見,當然不敢怠慢,收拾了自己認為最應該準備的文件,急匆匆的跟著這個小太監進了皇宮。
在趙興認為,這一次皇上召見自己,不過就是外面戰爭的問題,其實那一場大戰的勝利,改變了崇禎那壓抑的心情,讓他看到了取勝的希望,但更重要的是,改變了崇禎的思想,這是好事。
但性格操切的崇禎,在這一場小小的勝利之後,按照後世的話來說,從原先的悲觀主義,轉進到了冒險主義,就在29那一日,就已經表露出來,他想繼續大幹一場的心情。
“怎麼樣從冒進主義,再將它轉變成穩紮穩打主義,這是自己這次應該做的,估計會有難度。不過為了整個大局,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自己必須把這種冒險主義,打壓下去。”
正低頭急匆匆的走著,小太監卻叫住了他:“趙大人,趙大人,你走錯了方向,我們是去文華殿。”
趙興當時就愣在了當場。
自己雖然身為三品大員,但自己的職務,是錦衣衛指揮使,都是直接面對皇上。有事情,去集英殿的東暖閣,機密的大事,去御書房。
而文華殿是常朝的地方,自己不願意去,大臣們也不願意他去。按照大臣們的話說,他們羞與這種小人為武。所以,趙興不同駱養性總想和大臣們靠攏,有事兒沒事兒的,總上文華殿去混個臉熟。
因為是戰時,所以沒有按照慣例休沐到正月十六,但讓自己直接參與常朝,也是不該啊。
但皇上下令了,他就得去。
剛一進殿,趙興拜見了崇禎,就聽崇禎冷冷的道:“趙愛卿,你自辯吧。”
趙興當時蒙圈了,我剛來,什麼我就自辯啊,幹什麼我就自辯啊。
一個四品的官員,見到趙興立刻計算的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吼叫:“你個倖進小人,開始把持朝政,不再將滿朝的文物大人放在眼裡,你就是汪直,你就是魏忠賢。”
趙興直接打住:“打住打住,你誰呀?”
“說的就是你。”
“我咋啦。”
“你把持朝政。”
“我啊。”
“對。”
“我咋啦。”
“你蔑視同僚。”
“我啊。”
“對。”
“我咋啦。”
“你是汪直,你是魏忠賢。”
“我啊。”
魏國公,鄭國公等一起不由自主的回答:“咋啦。”接著就是滿堂的鬨堂大笑,幾個實在笑的太過興奮,都笑岔了氣兒。
而對面那些大臣,一個個已經憋得臉色鐵青了,時不時的有噗嗤聲響起,也不知道是上面還是下面。
糾察御史趕緊跑出來,整頓朝堂秩序,對著趙興嚴肅的道:“端正你的態度,招出你的罪狀。”
趙興就很無辜:“我怎麼就把持朝政啦,我連朝都不上,我還汪直,我還魏忠賢了。我不是太監,我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然後對著群臣冷冷的道:“外面炮火連天,建奴兵臨城下,在這個國朝的生死關頭,討論一下軍事,應對面前的危局才是當務之急,才是正事。你們不要做那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然後不理他們,衝著上面的皇上施禮:“臣——”
“趙興。”那個老頭不依不饒,直接打斷了趙興想要說正事的話題;“城外戰火,都是癬芥,整肅朝綱,培養正氣,這才是國本。只要朝堂上,正氣盈天,建奴畏懼自然撤兵。”
對於這樣的理論,趙興簡直驚訝得掉了下巴,但他實在不知道,今天朝堂上的這個邪火,是怎麼爆發的,為什麼衝上了自己?於是就將目光求助一般看向了崇禎。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吧。
趙興當然不夠資格讓皇上給他解釋,於是就衝身邊的太監點下頭。
已經有資格站在御階之上,代替王承恩陪伴皇上的方正化,朗聲對著趙興道:“昨夜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