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想了個轍,他們佃戶都是當地人,而且在一起時間久了,佃戶之間也有自己的小頭頭。
這個頭頭,人稱陳全。
陳全是這片地的老佃戶了。家裡有七個兒子,陳大、陳二……陳七一字排開看著都嚇人!人家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七個半大小子,快要“吃死”他們的老子了。程兆兒去他家看過,窮的連衣服都快穿不上了。
不過,這陳全有個特點,這人特別的仗義,雖然窮,但是,村裡人都覺得他是條漢子。而且。他一直佃地主家的地,侍弄莊稼也是一把好手,因此,原來的陳地主也很信服他。讓他幫著他稍稍管理一下其他佃戶。陳全做的也很好!
陳全上面沒什麼親戚了。沾親帶故的族人是有。可是這年頭,西陳村又是出了名的窮,自己的日子都快要過不下去了。還能接濟別人不成。
陳全的爹早年得病死了,就一個寡母,找的老婆是原來過來逃荒的,家裡人也都沒了。如今寡母老了,陳全很孝順,哪怕自己沒得吃,他都要讓寡母吃飽了。
這次,程長慶和程兆兒又去了他家一次,依舊是即將坍圮的茅草屋,而且只有兩間,真不知道這麼多人是怎麼住下來的!程兆兒和陳全聊了幾句,發現這陳全是個頭腦靈活的,他聲稱種地這活計兒沒人教過他,都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程兆兒深以為然。
這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一點就通型別的。
家裡七十歲的老母親和陳全的妻子牛氏都很和善,家裡的孩子一字排開,老大大概有二十歲了,還沒定親,實在是家裡太窮了。老七才五六歲,連衣服都沒穿,光著身子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如今這天氣還很冷,看了讓人都心疼。程長慶看了嘆了口氣,陳全擺擺手說了句:沒事兒,習慣了。
程兆兒忽然覺得有些心酸,這家裡該有多窮,才會連衣服都不給孩子穿?
程長慶和程兆兒來的時候,帶了小半籃子的雞蛋和一碟子的點心來。那陳七盯著點心和雞蛋口水滴答答的流出來而不自知。但是,他們並沒有動手拿,程兆兒拿起一塊奶酥遞給陳七,陳七反而向後退了退,又看了他爹一眼,得到了他爹的首肯,他才接過點心塞進了他奶奶的嘴裡。
程長慶看了這個場景,拍拍陳全的肩膀道:“陳老弟,你以後福氣好呢,看看你家娃子多懂事啊!”
陳全連連擺手,但是飽經風霜的眼角卻掛著欣慰的笑容。
程長慶和程兆兒見陳全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於是說明了來意。還是請陳全幫忙管著這一片佃戶,順便幫忙照看田地!一事不煩二主,以前陳全這方面做的很好,以後也能做好。
價錢方面,除了之前談好的和其他佃戶一樣的田地分成。作為管事,陳全還能得到三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錢!
程兆兒說出這話的時候,一家人眼睛都亮了,包括最小的陳七!只是陳全又有些侷促起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程長慶:是不是太多了?三兩銀子可以買一畝好田地了。原本,陳地主一個月才給五百錢,他就覺得很多了。
程長慶看了程兆兒一眼,哈哈笑道:“老弟,只要你幫我們管好了就行,這是你應得的,我們不住西陳村,以後還要你多照應呢!”
陳全一家感恩戴德,等到程長慶和程兆兒走的時候,硬是要把二人留下來吃飯,牛氏拿出了過年醃製的一個豬頭,這豬頭往年都是吃一年的份量,如今她整個都拿了出來,就是為了招待程長慶和程兆兒這兩個貴客!
程長慶和程兆兒見推脫不過,也就沒再推脫。只是豬頭,程長慶卻是堅決不讓牛氏做的,程兆兒還去了灶間,幫著牛氏做飯了。
牛氏起先很放不開,此後倒是逐漸輕鬆開來,心裡覺得新東家似乎有些不同,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同!
程長慶和程兆兒鬆了口氣,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他們才能放心。
回來以後,程兆兒就完全不再管鎮上聽竹軒的事情了,前幾天趕了幾天圖,設計了好些新的傢俱款式,還和程長慶討論了好幾天,如今這些款式夠程長慶琢磨和編制大半年的傢俱了。
何況,程長慶如今完全能夠自己去談生意了,很少再出現侷促不安或者手足無措的情況。完全不需要程兆兒“陪同監督”了。
程兆兒如今一門心思的弄著種植棉花的事情。
棉花的種植很難,這裡條件落後,無論是藥劑的配置,還是棉花種植過程中,土地之上地膜的覆蓋,甚至土地的肥力都和二十一世紀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些化學成分的藥劑,程兆兒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