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了,耿以元只不過又追問了句:“怎麼了?是不是兆兒出什麼事情了?”李氏便經受不住壓力,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說起來,說什麼歐陽璟和程兆兒沒什麼關係,歐陽璟對程兆兒有愛慕之心,但是程兆兒從未答應過……
當下,耿以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先是一愣,接著便覺得腦袋“嗡”一聲炸了,然後,沖天的憤怒和難堪席捲了他!
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外面有個秦靜石還不夠,結果又多了個什麼歐陽璟,都是什麼玩意兒?
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點?!還有這些個男人,難道沒看出程兆兒已經成過親了?
他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中間那麼一長串時間,他耿以元不僅“死了”,而且也被“和離”了!
人家程兆兒是自由之身,憑什麼不能接受新的感情呢?
他也沒顧上和李氏嘮叨了,李氏最後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裡,只是點點頭,腳下沒停,自己便循聲往蜂房的方向走去!
李氏說了一串話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頓時自己一陣後悔,自己好心想要幫著程兆兒解釋,可是,耿以元會不會因此反而想歪了,而誤會什麼!
她心裡暗叫不妙,可是,她再說什麼,眼見耿以元卻是不再聽她的了,她伸手想攔著他,最後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攔又有什麼用,攔著他不是更讓他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到時候,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這一想,她就頓住了,也錯失了攔住耿以元的良機!李氏心裡火急火燎的,但是,也不敢貿然行動了。
不提李氏這心裡如何煎熬了。
耿以元本來是疾步而行,臉上面無表情,但是,只有最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臉上越是沒有表情,越是代表他心裡在意這件事兒。越是代表他怒火中燒!
的確如此,耿以元除了憤怒,已經無法思考了。
只是越到靠近蜂房的地方,他聽到裡面傳來的說話聲,細細的辨聽,越聽他卻越平靜。尤其聽到程兆兒對歐陽璟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竟然感到了一絲竊喜和愉悅!
之前的急迫、焦慮、怒火、不堪、醋意忽然平息了下來,彷彿洶湧湍急的水流一下子湧進了開闊的大湖中。一下子擁擠不再,平坦開闊起來。
他的腳步聲越放越輕,到了門邊,他往門邊兒一掩,就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起裡面的對話來。
他能夠感覺到歐陽璟的情意和程兆兒的堅決。
這一刻,縱使還有醋意,但是他對程兆兒那一瞬間起的懷疑和責備卻是蕩然無存了,看她的舉止形態,聽她說出的字字句句。耿以元忽然覺得有些羞愧。程兆兒明明已經確認了對他的感情,如此的堅決。
自己還在懷疑她只是被他感動,並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他,一直以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感情放的比較多。如今看來。程兆兒的感情放的不見得比他少。
而且,對於感情,她比之他豁達的太多太多了!
然後歐陽璟一言不發的離開。站在門口,背對著程兆兒,兩個男人第一次正面相對。
李氏站在不遠處,看到這情景,急的都有些腿軟了,唯恐這兩人打起來。
只是,怎麼可能呢,耿以元只是靜靜的看著歐陽璟,歐陽璟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兩個男人一個也沒作聲,但是,在靜默中不知道已經交鋒了多少回了!
他們不需要出聲,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耿以元無言,但是,他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大,好像他此時面對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面對的千軍萬馬的敵人!又好像一個雄性動物宣示自己的領地一般,帶著高傲和得意,在這場無聲甚至不知對方的戰役中,他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嗎?
歐陽璟靜默了一會兒,臉黑了大半,收於兩側的兩隻手雙拳緊握,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似乎下一瞬間,他就要衝過去對面前的男人狠狠的揮上一拳!
只不過,不知道是他貴公子的修養阻止了他,還是他已經氣的不願意再多做無謂的掙扎,最終,他依舊不言不語的走了,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耿以元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徑自踏進了蜂房之內。
外面的李氏心又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如今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敢上前打擾,今天也是巧了,程長慶和程榮瑞下午就去別的村收竹子去了,如今還沒回來!
程榮豐和程榮年還在學堂裡。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