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砸在司徒瀾的頭上。
他痛得齜牙咧嘴。
對司徒恆成的態度也有些疑惑,工部戶部一早要彈劾他,他早料到的,也想好了說辭,可他沒想到父皇的態度會如此激烈!怎麼回事兒?這火兵營又不是他創的,怎麼也得罰始作俑者罷?他撿起奏疏一看,上寫“原設火兵營便是一大錯,前朝便有借鑑,然一錯再錯,難恕也。”
他臉色一變,暗道孃的,這寫誰的,膽子那麼大?目光瞄了一下名字,孫堅和。
此人湊什麼熱鬧?他目的只是指責火兵營沒有用處,讓司徒恆成發現司徒修的愚蠢,好撤銷此營,怎得這話,字字句句都指向皇上呢?
他忙道:“父皇,這孫堅和當斬!”
“斬什麼?要斬也斬你!”司徒恆成見他還不曾自省,怒氣衝衝道,“火兵營在修兒手裡時,怎不見人彈劾?如今一入你手,同時得罪戶部,工部,你怎麼辦事的?”
“冤枉,父皇。”司徒瀾叫道,“兒臣還不是照著七弟那一套來操練?只這槍彈耗費大,誰也不能控制,父皇大可召將士相問,可是兒臣妄語?至於為何現在彈劾,兒臣便不知了,畢竟七弟原先就在戶部辦事的,工部也沒少沾。兒臣有什麼,每日只知起早貪黑的做事兒,可沒空理這些。”
言下之意,是司徒修看他管著火兵營,故意找工部,戶部的人挑事兒,就為把髒水往他身上潑。
可司徒恆成哪裡不知他的奸猾,當初司徒璟大婚,他便使人查了,也難說沒有漏洞,只懷王大喜之日,兄弟們還只顧著互相傾軋,傳出去,丟了皇家體面,那殺了劉公子的兇手既然已伏法,便沒有繼續追究。又正好兩兒子打架,是司徒修先動得手,他心想得讓這兒子修一修脾氣,畢竟一直以來在朝廷得罪了不少官員,誰想到把火兵營交給司徒瀾,就弄出了這些事!
這火兵營可是他讓司徒修設立的,真以為是司徒修的?
不過司徒瀾素來陰狠,敵對的東西,到他手裡勿論是好是壞,他頭一個想得便是毀了。就好比他十二歲時,奪了司徒璟看中的寶劍,不是想著好好珍愛,竟是將它折成兩段,如今這年紀,還是不曾改,也難怪司徒恆成惱火。
軍營豈能如兒戲?他同意設立,這主意便等同於是他的,司徒瀾要毀的,也是他一國之帝的東西!
司徒恆成聲音冰冷,與護衛道:“拖出去,杖責二十!”
直如晴天霹靂。
司徒瀾大叫:“父皇,兒臣到底犯了何錯?此前也是父皇任命兒臣接管火兵營,兒臣也盡力了,實在是……”
“你給朕閉嘴,打完給朕滾出宮,沒有朕的命令,再不許踏出王府一步!”司徒恆成大喝。
司徒瀾又要狡辯,然而護衛們已經將他拖走。
只聽得棍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一點兒不曾手軟,他直接暈了過去。
司徒恆成在書房踱步。臉色鐵青。
執筆太監伍業忙道:“皇上莫氣壞身子。”
“不孝子!”司徒恆成長長嘆出一口氣,“伍業啊,兒多不愁,這話可不適合在宮中。”
伍業輕聲道:“尋常百姓,多子的,為爭父母寵愛,也一樣計謀百出,此乃天性使然,皇上,不論宮中宮外皆是如此呢。”
“可家族基業哪裡能與國家社稷相提並論?”司徒恆成搖搖頭,也是疲累了,伸手捏一捏眉心道,“備轎。”
知道他要去哪兒,伍業連忙吩咐下去。
裴玉嬌到得侯府的時候,正是辰時,太夫人用完早飯,與馬氏說話,原來自從裴家兩位姑娘嫁出去後,陸續就有人來給裴玉畫提親,短短几日,倒是要把門檻都踩破。
又有發帖子相請的,來來回回,沒個停歇。
太夫人叮囑:“莫看著合適就應允,也還不知是不是衝著大姑爺來。”
那是司徒修了。
馬氏笑道:“水至清則無魚,更何況咱們侯府如今與楚王府脫不了干係,外人也都知,豈會不考量這一層?母親啊,畫兒可是兒媳親女兒,豈不予她好好挑選?”她眼睛一轉,“說起來,好久不曾請沈家,玉嬌出嫁,沈姑娘來添妝,是不是……”
“沈家莫想了,真要有意一早便會親近。”太夫人淡淡道,“上回她們去沈家作客,連二老的面都沒見到,只小輩們來往,便知是有所顧忌,無謂再去打攪,順其自然。”
馬氏有些不甘願:“他們這些人家清高,未必願主動。”
太夫人緩緩抬起眼眸,瞧向馬氏:“你確實是玉畫親孃,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