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有什麼煩心事兒?”
才發覺自己不小心洩露心意,裴玉嬌差點掐自己一下,只得道:“沒什麼,就是想到孩兒還要八個月才生出來,覺得太慢了。”
袁妙惠噗嗤一聲:“還不是轉眼過去了,不過似你這般大小,我聽娘說,容易犯惡心,胃口不太好。還有肚子大了之後更是不方便的,有些人很不舒服,這兒酸那兒疼的,晚上還睡不好,不然怎麼說鬼門圈裡走一遭呢。”
裴玉嬌聽得害怕,一開始有喜時,她很能吃,可最近好像胃口是不太好了。
兩個丫環在旁邊皺眉頭。
本來主子這性子就一根筋,這懷王妃竟然還嚇她呢,竹苓忍不住道:“哪有這樣可怕,娘娘別擔心,總有太醫呢,便是要十個月,也會讓娘娘舒舒服服的。”
下人私自插嘴,袁妙惠眉頭挑了起來,目光冷冰冰朝她一掃道:“弟妹,你這奴婢未免有些不懂規矩了,我是無甚,與你熟稔不放在心上,可要在外面,少不得讓人置喙,說楚王府的奴婢目中無人,你管教不力。”
竹苓臉色變了變。
確實是她不對,兩位王妃說話,她怎麼也不該插嘴,可這袁妙惠三番四次的說話陰陽怪氣,她看在眼裡,著實討厭。
裴玉嬌也知是竹苓的錯,可當著袁妙惠的話,她不想訓她,只與竹苓道:“下回別這樣了。”
竹苓連忙答應。
她輕描淡寫,不知是太護短,還是真的傻,袁妙惠在這一刻真覺得她虛虛實實的,完全弄不清楚性子。
好不容易熬到午時,裴玉嬌殷勤的請袁妙惠去用飯,滿臉笑容,十分好客,袁妙惠又糊塗了,剛才還有些冷淡,只顧著繡花不怎麼說話,這回又給她介紹蔣大廚的手藝,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過不管如何,司徒璟如今失勢,她們更得是好妯娌呢!
袁妙惠體貼的親手扶著她去用飯。
席面就設在東側廂房,兩兄弟一桌,旁邊隔著屏風,兩妯娌一桌,早早都擺好了銀箸碗碟,男人們那兒還有一壺好酒,香味撲鼻。
眼見那二人好似姐妹般出來,親親熱熱,司徒璟笑道:“娘子總說跟七弟妹投緣呢,也老是念叨她。”
司徒修心想,裴玉嬌可不是這麼說的,只也不能與司徒璟說出實情。
四人落座。
那頭在喝酒了,袁妙惠先嚐了一口醬雞,這是蔣大廚的絕活,美味可口,她由衷的稱讚,笑道:“難怪你剛才一直說好呢,咱們府裡大廚做得確實沒這般鮮美,這可怎麼辦,我以後得要常常來吃了。”
裴玉嬌聽見,差些噎住,再去吃得時候,不知怎麼突然就犯惡心了,勉強吃得一口龍鬚菜,剛剛嚥下去,全都吐了出來。
袁妙惠嚇一跳,站起來避開好遠,拿帕子遮住鼻子。
竹苓細心給裴玉嬌擦嘴,一邊兒問:“娘娘,可是不舒服?”
丁香則去通報:“王爺,娘娘病了!”
司徒修連忙過來,見她臉色發白,低垂著頭,時不時的乾嘔,心裡一急,喝道:“快去請太醫!”一邊彎腰將她抱起來,與司徒璟道,“五哥,咱們今兒就不聚了。”
“行了,不用理我,快些讓弟妹歇著罷。”司徒璟忙道,目光朝袁妙惠看過去,她眸中竟含著一絲厭惡。
大抵是厭惡這味道?
見丈夫看來,袁妙惠捂著胸口過去,輕聲道:“不知弟妹怎麼了。”她倚在司徒璟身邊,“我都嚇傻了,第一次遇到這樣!”
司徒璟摟著她的腰:“別怕,只是嘔吐嘛,看了太醫就沒事了。”
他們不便打攪,離開了楚王府。
司徒修走得急,她本來就在不舒服,更被顛了,忙拉住他衣袖,搖了搖道:“慢些……”
他不敢動,停下腳步,問道:“到底怎麼了?好好的吐了,是不是早上吃了不好的東西?”
“沒有,廚房弄得很乾淨,我也不知。”裴玉嬌蜷在他懷裡,小聲道,“幸好早上的東西都消完了,不然吐起來,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