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
說這話時,她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二人和離,最可憐的興許是這一個女兒,不過她才一歲多,司徒璟再娶個妻子,只要好好待她,恐是沒什麼,畢竟他很疼女兒。
司徒璟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擔心。”
袁妙惠也覺得無話可說了,她轉過身道:“假使有文書要籤,便送至我家中罷。”
她又變成一個笑話。
可再去欺瞞司徒璟,說自己喜歡他,勝過任何事,他不會信,她自己也不會信。
從何處來,往何處歸吧。
但臨走,她還是求了司徒璟:“希望王爺看在最後一點情面,能看顧下袁家。”
司徒璟道:“你放心,袁家只要安守本分,不會有事。”
聽著他硬邦邦的語氣,袁妙惠朝他行一禮,轉身走了。
聽聞司徒璟要和離,司徒修有些吃驚,本朝還沒有王爺和離的,他手指輕敲了兩下案臺,柔聲道:“五哥,你不必如此匆忙做決定,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便算五嫂有哪裡不對,只要她改過,你就大人有大量罷。”
司徒璟道:“她沒說要改,我讓她好好想清楚,她也說要和離。”
雖然司徒修做了皇帝,可私底下待司徒璟仍是如往前一般,故而他也並沒有臣子該有的拘束。
可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司徒修最終還是沒有立時准許,畢竟兩人還有個女兒呢,只叫司徒璟再想想,說是給他半年時間考慮。
司徒璟沒法子,只得聽從。
倒是袁妙惠回了袁家,因她曾經風光,嫉妒過的人不少,而今落到地底,冷言冷語常有,沒少哭過,只等來等去,不見司徒璟差人來籤和離書,一時倒奇怪了,使人去問,原是司徒修不準。
二人關係就變得奇怪起來,只像吵架的夫妻,妻子賭氣回了孃家一般。
聽說不和離,那些小人又有些收斂,畢竟司徒璟很得司徒修的看重,假使袁妙惠將來還是懷王妃,那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短短功夫,竟是叫她人生五味吃遍。
眼瞅著就要到封后那天,裴玉嬌仰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今兒下午上衣局送來的皇后冠服,珠光寶翠,那五色翟繡在褘衣上,就像要展翅飛翔一般,當真是雍容高貴,她無法想象自己穿著那冠服的樣子。
大概很是滑稽吧?
曾經被人叫傻子的人,居然有一天要做皇后!
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想的。
她又側了個身,微微嘆口氣。
司徒修躺在身邊,算了算,大概這是她第八回翻身了,他原也有些興奮,沒有睡著,因為自己的妻子明日就要做皇后了,與他並肩同行,成為華國最尊貴的女人,想到這一點,他很有成就感。
覺得她嫁給自己不虧,覺得自己這個丈夫做得不錯。
結果裴玉嬌好像又不樂意了,因她入睡很快,但凡不是嚴重的心事,絕不會還醒著,他手指伸過來一戳她腰肢:“又不想做皇后了?”
聽這語氣就知道他不悅,裴玉嬌忙道:“也不是。”
“那是為何?”他半支起身子,託著臉頰看她。
她雖然出了月子,臉仍是有幾分豐盈,好像滿月般團團的,神情也不像婦人,總是帶著天真,大概擔心的事情少,才不會變老罷?他摸摸自己的臉,突然覺得他是不是看上去比她大了好多歲?
別往後出去,兩人都不像夫妻了。
但後來一想,男人老夫少妻多得是呢,也不知哪來這莫名其妙的擔憂!
裴玉嬌幽幽道:“我在想啊,像我這種人,就是穿上龍袍也不像皇帝的,所以穿了皇后冠服也不像皇后。”
原是有此感慨,司徒修笑道:“那你覺得皇后該是什麼樣的?”
“皇后母儀天下,定是端莊高雅的。”
“你出自侯府,學得規矩也是正統的,哪裡不端莊?”
“還要學富五車!”
“你以為是大學士?”司徒修撲過去捏她的臉,將她壓在下面道,“我告訴你,皇帝還有傻的呢。”
裴玉嬌驚呼一聲:“真得有?”
“當然,故而這皇帝皇后,沒什麼規制定是要何人來當,只看時機罷了,且你當太子妃時,又做了什麼,還不是在園子裡種種菜,帶帶孩子,原先你也以為做不來嗎?如今更不一樣。”他低頭親親她的嘴唇,“你上面並沒有婆婆,在六宮,你是獨大。”
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