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太子,可結果怎麼樣呢,父親怕他越俎代庖,竟相信厭勝一事,一下就把他關了這麼多年,導致他愛妻離世。要說恨,豈會不恨?他在和光宮,夜夜咬著牙詛咒司徒恆成呢,然而又如何,他仍是皇帝,他仍是他兒子!漸漸的,他平靜下來,明白了這就是命運,誰也反抗不了。
憑著這個想法,他撐過了最艱難的時候,而今母親問他可曾去看父親,他嘴角一挑,又笑了起來:“父皇日理萬機,兒子怕打攪了。”
其實父親又何曾來看過他?
許是也難以面對罷,所以要開府讓他住到外面去,如果可以,他其實希望可以住得更遠一些,只憐惜母親這些年為他擔驚受怕,才願意留下來。
韋氏拍拍他手背:“怎麼會打攪呢,你們是父子啊!你年幼時,皇上最喜歡便是上朝回來教導你了,就怕大臣們說得不夠透徹,便是騎射,也是親手指點你的,所以你才能有……”
喋喋不休,說著往前的關愛,然而那些感情越深,傷得也越重。
司徒淵微微閉了閉眼睛,展眉道:“母后,兒子知道了,有機會便去拜見父皇的。”
韋氏這才笑起來,可心裡滿是苦澀,她知道她是在為難兒子,經歷過這些事兒,很多都改變了,但是司徒淵不主動走出這一步,父子兩個的感情如何修補?他還怎麼做太子呢?
有些苦,咬咬牙就過去了,等到那一天,什麼都是值得的。
母子兩個又閒談會兒,韋氏方才離開景陽宮。
出來的時候,回坤寧宮,賀方平正等在那裡,上前輕聲道:“是關於許婕妤……”
韋氏聽完,大是驚訝:“竟有此事?”
賀方平道:“屬下已將青霞真人抓捕,她已交代,許婕妤確實藏了一個宮人,十幾年前大選宮女,便與青霞真人合計,花銀子把這人選到宮裡,在她長春殿裡伺候,每日服用魅香,許是以備不時之需。”
“真是個賤人!”韋氏忍不住叱罵道,“許是要迷惑皇上的!”
賀方平神色古怪:“娘娘想錯了,許婕妤原是用來迷惑七王爺的,據青霞真人所說,後來被五王爺知道,便請了她去解毒,如今那宮人還在長春殿裡。”他頓一頓,“娘娘可還記得那道士?當初被個宮人迷惑,才會去陷害太子,屬下也問出來了,也是中了魅香。”
韋氏一掌拍在案頭,掌心生疼,可一顆心卻像在烈火中炙烤著,忍不住渾身打戰,原來幕後真兇真是許婕妤!她隱隱就在懷疑,可總是拿不出證據,但這都怪司徒恆成,他瞎了眼睛了,信任她,叫她管那麼多事,卻害了他們的兒子!
她突地站起來,惡狠狠道:“我定是要將她碎屍萬段!”
賀方平道:“屬下聽憑娘娘差遣。”
端午前夕,忙忙碌碌,各家都在互送節禮,裴玉嬌剛剛帶著熙兒去瞧了瞧司徒宛,她雖然在守孝,可今年的禮單,她竟然都親自看過了,小小的人兒,臉上有著不是這個年紀的沉穩。不過才短短一陣子,她好像很快的成長起來,見到熙兒,才露出幾分天真的顏色。
母子兩個待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司徒修仍還未去衙門,說是等過了端午,裴玉嬌道:“瞧著好像都挺好,不過心裡定是很苦。”
“時間久了就好了。”他寬慰她。
裴玉嬌倚在他懷裡道:“我娘去世時,我還不懂事,故而傷心有,可過得一陣子,便記不太得了,什麼吃食點心都能哄得我高興。如今瞧見宛兒,真覺得羞愧,也虧得我有個好妹妹呢。”
司徒修道:“人傻不能強求,再說你娘在天之靈看見你能吃能睡的,更是放心。”
裴玉嬌嘆口氣,心想指不定娘怪她沒有做好姐姐的責任呢,不過幸好妹妹這輩子挺好,想著抬頭問司徒修:“你可會想你娘呢?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可惜了。”
司徒修神色淡淡:“不想,我已經不記得她了。”
他才不過三歲,她就棄他而去,她不配讓自己去想念。
甚至,他認為,他就不該有這樣一個娘。
臉上露出一絲諷笑,他手輕撫在裴玉嬌的發上:“你也不用對她有什麼好奇,不過是個……”他頓一頓,不知如何形容,也是個可悲的人罷,什麼恩怨情仇,在她離開的一剎那,或者也不應再有了。
他微微嘆口氣:“就當她不曾存在過。”
再如何,她也聽出他的怨氣了,看來他在心裡是怪這生母的,難道是她對不起他?可憐孩子,後來被許婕妤養,又被害死,裴玉嬌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