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帶著兒子,這馬車裡甚少是隻剩他們二人的。他一碰到她柔軟的身體,就想起剛剛新婚時,總在車上親熱的時候,那是久違的事情了,他低頭親她的唇,撬開牙齒,尋找她的香舌。
夜晚的車廂,光線暗淡,只有月光瀉入,她的輪廓看起來好像也更是秀麗,眸子水光盈盈的,像河面上的漣漪。
他吻得更深,她忽然輕哼一聲,臉色通紅的去按他的手,只哪裡按得住,瞬時裙下褻褲就沒了,被他隨手扔在車位上。
馬車一個顛簸,他順勢而入,裴玉嬌坐在腿上差些叫起來,可怕被人聽見,忙用手捂住嘴。
他聲音低啞的道:“今兒外頭熱鬧,到處都在演目連戲呢,誰聽得見?快把手拿開。”
她搖頭,忍得難受了,在他肩頭咬兩口出氣,他見狀低頭也咬她,把她胸前肚兜都差些弄溼。到得城門口,守城兵士詢問,聲音傳入時,裴玉嬌羞得將腦袋埋在他懷裡,他往上一挺,她渾身都戰慄起來,他卻語聲鎮定的道:“本王帶王妃去放河燈。”
那頭立時放行。
一直到白河,他才發洩出來,她不肯理他,覺得他壞死了,他給她清理乾淨,柔聲道:“是不是沒力氣了?本王抱去你放河燈?”
裴玉嬌哪裡肯,這更羞人,連忙要起來,誰料腿下一軟差點跌坐,他輕聲的笑,給她捏了捏,扶著她下來去白河邊。
已是有許多河燈漂浮在上面,像是星辰隕落般絢爛,她瞧得一眼,心情又開朗了:“去年都沒來呢,正當有喜,一次也沒來放過。”
“這次也是與本王第一次來。”
她抬頭看他,他一身紫色錦袍,玉樹臨風,無論在哪裡,都是最顯眼的一個,由不得點點頭:“是啊,是第一次,不過前年中秋,我遇到你的。”那時他已經叫自己屈服了,她看到他還滿心的惱火。
“那你許了什麼願?”他笑問,“最好不曾詛咒我。”
“我才沒那麼笨,我都要嫁你了,詛咒了,豈不是要守寡!”裴玉嬌哼了一聲,“我許的……不告訴你!”
司徒修笑起來:“就你這腦子,多半是許願本王不要打你。”
裴玉嬌嘟嘴:“才沒有!”
“那是什麼?”
她卻不肯說。
司徒修使人買來河燈,親手把上面的燭火點了,光燃起來,將他一雙手襯得極為好看,骨節分明又修長,在光亮裡,染了層光暈似的,他捧著到她面前:“拿去放。”
聲音悠長溫柔,如同這初秋的晚風,她看著他,在那璀璨的黑眸裡看見自己的倒影,笑得燦爛,滿是甜蜜。
伸手接過河燈,她走到河邊彎腰放下去,輕聲道:“娘,女兒過得很好,爹爹,妹妹也很好,望娘在天之靈能安息,下輩子,望娘能長命百歲。”
這是她唯一要祭奠的親人,她看著遠處,河燈慢慢飄遠。
司徒修道:“竟不曾許什麼願?”
“已經如願了。”她挽住他,把頭貼在他胳膊上,“王爺不用放河燈嗎?”
“不用。”他順一順她被吹亂的髮絲,“我要的多數都得到了,人也不能太貪心。”握住她小手,“想回去,還是再看看?”
“回去。”她腿還在有些軟,在他繡了蘭草的衣袖上蹭一蹭道,“困了。”
他邪笑了下:“好,回去。”
他的輕挑讓她又警覺起來,忙道:“不準。”
“不準什麼?”
“就是不準了!”她滿滿的嬌嗔。
他俯下身一把將她抱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回了馬車,她一到車廂裡就縮在角落,閉著眼睛道:“我要睡了。”
“好,睡吧。”他憐愛得輕撫下她臉頰,剛才刺激歸刺激,她一個女子總歸是有些驚慌的,多是沒有一點力氣了,他還不至於這點節制都沒有。將她摟在懷裡,又把狐裘披在她身上,他也閉起眼睛。
馬車往回而去。
到得王府門口,她在他懷裡醒來,他親親她鼻子:“你先回去,今晚上不用等我了,我許是要……”他頓一頓,“有些事要處理。”
“這麼晚還有事兒?”可剛才他還陪自己去放河燈呢,裴玉嬌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拉住他的手:“什麼事?”
她擔心他,身體都繃緊了。
司徒修笑道:“不是什麼大事,你要不困,就等到亥時。”
那還是要回來的,她點點頭:“我等你。”
她下了馬車,臨走還回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