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自己上輩子倒黴,就是那麼命短。
她吃了一塊蜜餞,又香又甜,想到自己原是要嫁給孟楨的,心情頗是複雜,不知這事兒是好是壞。
不過,孟楨總是比司徒修好多了。
她不嫁給他,就不會去宮中賞花,總能活長點,也能多陪陪家人呢。
吃了幾個,又想起裴玉英,她連忙從鞦韆上下來。
走到裴玉英住的攏翠苑,只見丫環們個個都在外面,她問大丫環心蓮:“妹妹呢?”
“在屋裡,不讓奴婢們進去。”
“哦!”裴玉嬌快步走到門口。
剛剛站定,便聽到極輕的啜泣聲。
輕的如果不仔細聽,根本也不知道是在哭。
她定定的立在那兒,第一次知道妹妹是會那樣壓抑的哭的,那哭聲好像針尖一樣,一下一下紮在她心裡,她聽著難受,忍不住也哭起來。兩姐妹,一個在外面,一個在裡面,哭成了淚人,但很快裴玉英就發現了。
她一擦眼睛,嗓子乾啞的道:“心蓮,是誰?”
門一開,裴玉嬌撲入她懷裡。
看見滿臉淚水的姐姐,裴玉英怔住了:“剛才是你,你哭什麼?”
“我聽見你在哭,我也難受。”她揉揉眼睛。
“哎,你這痴兒!”裴玉英拉她進來,把門關了。
“周哥哥不是騙你的,你莫傷心了。”裴玉嬌不忘正事,“你莫要去嫁給別人。”
那徐涵雖有才華,生得也好,就算與沈夢容比,也不遑多讓,故而當年妹妹嫁與他,長輩們都很欣喜,而且一開始夫妻二人也算和睦。可後來不知為何,一日日淡了,知道妹妹不能生育,竟是一點不顧往年恩情,連著納妾,惹得父親大怒,差點把徐涵砍了。
可妹妹攔住了,依舊做著徐夫人……
她越想越難過,這輩子絕不能再讓妹妹嫁給徐涵!
裴玉英莫名其妙:“什麼嫁別人,你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了?”
“姑娘家不都要嫁人的?你跟周哥哥有誤會。”裴玉嬌道,“那玉佩是他不小心掉的。”
裴玉英冷笑道:“他還會利用你了。”
“不是,不是。”她連忙擺手,“是我去找周哥哥的,我看到你們說話,你打了周哥哥。”
裴玉英默然。
“不如等周哥哥想想法子。”裴玉嬌道。
“你懂什麼?”裴玉英轉過身,看向窗外,“又不光是他。”
今日,周夫人也在她心口戳了一刀。
因她早早失去母親,姐姐又是愚鈍人,父親常年在外,令她早慧,也越發堅韌,故而雖是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去求周夫人,。
這不可能!
她態度十分決絕,裴玉嬌不敢再勸,可她也不能讓上輩子的事情重演一遍,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
☆、第007章
? 京都連著下了兩日的雪,在地上厚厚覆蓋了一層,直到今兒早上,太陽才露面。
屋簷下的冰稜融化了,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水。
司徒修手裡拿著裴玉嬌掉的籤文,百思不得其解,天下真有此等奇事,他二人竟然一起重生?
也許,該去見見她。
“馬毅。”他吩咐貼身隨從,“你派人去盯著裴家。”
裴家大兒子裴臻尚在大同,老侯爺又已致仕,上回盯了一次去明光寺,馬毅已經很奇怪了,怎麼又要來?正疑惑間,又聽主子緩緩道:“盯著裴大姑娘一舉一動。”
馬毅這下更混亂了,京都聰明人不多,可笨的人更少,裴家大姑娘就是以傻出名的,為什麼主子要去在意這麼一個傻姑娘?他突然感覺腦袋裡像被塞了一團漿糊,完全無法理清。
“你大概想不明白。”司徒修淡淡道。
“是,屬下不解。”
“你不需要了解,只用照本王說得做。”他一身華袍,微微往後靠與太師椅上,言辭間不容置疑。
馬毅肅容:“是。”
外面腳步聲匆匆,賀宗沐進來,撩袍行一禮,把手中東西遞上來:“姜左寫的手札,請王爺過目。”
司徒修沒有看,他當然知道寫了什麼。
這是姜左送來的第十一本手札,當年就是因這本手札暴露,父皇大怒,不止罰了他,還把裴玉嬌指給他當王妃,令他成為京都笑柄。可當時裴臻卻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成為他岳父,榮辱與共。
故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