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沈家使人來傳話,約她們去白河,裴玉嬌高興壞了,一大早的跑來攏翠苑找裴玉英,裴玉英將將梳好頭。
她忙著給她挑首飾。
眼見盡是些珠光閃爍的,裴玉英嘆口氣:“裝扮的我好像要嫁人似的,姐姐,不過是出去遊玩。”
“那也要漂亮些!”裴玉嬌給她插頭上,“白河那兒定是有許多姑娘在玩的,咱們不能太寒酸,咱們可是侯府姑娘呢。上回去長公主府,你還記得嗎,個個都很出彩,我都覺得妹妹太不在意外表了,光顧著我。”
竟然說了一大通話出來,裴玉英好笑:“腹有詩書氣自華,人要出眾可不能光靠扮相。”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裴玉嬌不退讓。
裴玉英見她還能反駁,輕聲笑起來:“也罷,看在你一片心意……不過這支簪子不合適,換一個。”
“這個呢?”她拿起支翠羽簪。
裴玉英點點頭。
姐妹兩個好一會兒才出來,路上遇到裴臻,眼見她們人比花嬌,他笑道:“這樣好看,為父都不捨得你們出門。”
“那爹爹跟咱們一塊去吧!”裴玉嬌撲上去,拉住裴臻的袖子,“爹爹才回來沒多久就忙成這樣,不如趁著今天,也去白河玩玩!爹爹不是釣魚很厲害嘛,咱們坐在船尾,爹爹教我釣魚,好不好?”
大女兒撒嬌,恨不得整個人賴在他身上,裴臻的心早就軟了,可燕王大婚在即,各地皇親國戚陸續入京,不說城內,便是附近都要警戒的,作為五軍左都督,自然不得鬆懈。
摸摸女兒的頭,他承諾道:“等過陣子,大概四月中,為父會有些空。”
看來今日是不成了,裴玉嬌放開手:“那爹爹,咱們說好了?”
“嗯,說好了。”他叮囑她們,“白河人多,你們注意安全,多帶些隨從去。”因忙與軍務,他轉身走了。
看著父親高大的背影,裴玉英抿了抿嘴唇。
上回竇老夫人來,憑她冰雪聰明,自是料到為什麼,像父親這等身份,尋常人家不能高攀,可門當戶對的,恐怕姑娘家也不願嫁進來,委實有些難辦。
雖然她對繼母並不太排斥,但畢竟家裡要多個人,以後自己與姐姐還得喊她母親,要說不在意是假的,可她也不好去問父親的想法。
她皺了皺眉,牽著裴玉嬌去上房,裴應鴻兄弟也在,他們與二老作別後,便去垂花門口坐馬車。
裴玉畫這時上下打量裴玉英一眼,挑眉道:“二姐今兒可真漂亮,花了不少功夫罷?”她整一整衣袖,“看來二姐對今日頗是期待。”
話裡竟有深意。
裴玉英也瞧了瞧她。
雖是清雅算不得濃豔,可與尋常比,細節處都不同,莫不是誤會她?那沈夢容雖然是天之驕子,可她尚未動心,難道裴玉畫卻是有意了?
裴玉英笑道:“大姐關心,一早來予我打扮,我原是不在意這些。”
裴玉畫淡笑:“是嗎?”
兩人你來我去,裴玉嬌立在旁邊,左看右看,才明白一些,難道裴玉畫對沈夢容有好感?不對,不對,怎麼會有這種事!
上輩子,裴玉畫是嫁給華子揚的,兩個人歡喜冤家,和離了不說,後來又成親,太夫人都說折騰人。可裴玉畫那時候喜滋滋的,還說這樣才表明華子揚喜歡她,她反正是不明白。
可現在,裴玉畫怎麼會看上沈夢容呢?還是本來就看上的?
裴玉嬌頭疼,捂了下腦袋插嘴道:“這有什麼,姑娘家這等年紀不打扮,多浪費,我,我還想往頭上多插幾枝花呢!”
這下那兩人都笑起來。
春光浪漫,任哪條路上花兒都開得沉甸甸的,裴玉畫隨手摘了一簇藍丁香,給裴玉嬌戴在左側,嘖嘖兩聲:“還真不錯,就這麼戴著吧,好看!”
裴玉英瞧瞧,沒有阻攔。
姐姐雖然年紀最大,可臉兒生得娃娃相,看起來是一點不比她們大,戴了花也不顯俗氣,那花兒在她頭上,也更是鮮活。
三人說笑著坐上馬車,裴應鴻跟裴應麟則騎了馬相陪。
今兒是休沐日,踏春的人格外多,馬車行得會兒,就停下了,耳邊只聽外面喧囂,也不知有多少人家。
裴玉畫性子一向急躁,掀開窗幔探出頭去,只見前頭好幾輛馬車堵著,她四處一看,發現何淑瓊,忍不住笑道:“好巧,你也出來了?”
“時光今兒出來玩,我當然也一樣。”
好像沈時光的跟屁蟲,裴玉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