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在她身上花費的功夫比較多。可裴玉英,他也一樣喜歡,只是想著像她這樣的姑娘,總是不容易叫人擔心,她聰明又堅強,定然會過得很好。更何況徐家簡單,徐涵又博學多才,幹練果斷,裴玉英嫁過去,不會太費心。
只看到她離開的那一刻,他心中仍有一陣傷懷,竟想起很早前的事情。
他們一家四口在一起,那時候多歡喜!
而今,妻子離開他,二女兒也嫁人了,他低頭看看裴玉嬌,這一個,很快也要走了罷?他雙手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些。
裴玉嬌道:“爹爹,我會經常回來的,跟妹妹一起。”
裴臻輕撫她頭髮:“不必擔心我,只要你們日子過好就行了。”
她鼻子一酸,好似藉著月光看到父親頭上生出了幾根白髮,爹爹那樣神勇的人也會老呢,她道:“以後爹爹也住到王府來!”
裴臻被她的傻話弄笑了:“為父有家,就在這兒呢,何須住到王府?”
哪有做岳父的這麼不識趣,去打攪女兒女婿的,他是這樣的人嗎?可又覺得女兒可愛,想起她小時候小小的,白白的,他一隻手就能將她舉起來,她在天上咯咯的笑,他不禁恍然,又忍不住微微一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不管是約定白頭的妻子,還是親手養大的女兒,或是對他嚴苛又慈愛的父母,終究有一日,都要走的。
他也有一日要離開她們。
只等她們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夫妻恩愛,自己更能放心罷。
他笑道:“冷了,回去罷。”
牽著女兒的手,父女兩個披著月光往回走去。
這兩日,裴玉嬌的日子不太好過,裴玉英嫁了出去,她好像沒了主心骨一樣,有些蔫耷耷的。裴玉畫看她這樣,心情也不太好,本來熱熱鬧的家,原來少了一個竟會那麼無趣呢,她道:“要不咱倆去騎馬,你不是會嗎,教教我。”
提起這個,裴玉嬌有幾分興趣,立時就帶裴玉畫去了。
誰料見到裴應鴻在,裴玉畫奇道:“你今兒沒去唸書啊?”
“不想去了,我就等著大伯,父親給我謀個職,如今在家裡練陣子武功,咱們做將軍的,哪能像那些學子們天天唸書呢,把人都念廢了。”裴應鴻把手裡長劍舞得都看不清,只見光芒在他周身閃動,好似湖上波光。
上輩子,他因娶了那甄姑娘,意志消沉,什麼都不好好做,裴玉嬌心想,這次應當不會了,她笑道:“大哥你以後肯定會是個名將!”
裴應鴻平常大大咧咧,可對名將很是崇敬,忙道:“哪裡有那麼容易,我能有大伯一半厲害就好了!”他放下劍,又道,“你正巧來了,我再教教你擒拿術,練功夫可不像別的,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撒網,來來,妹妹,你也來學學。”
裴玉畫道:“我是來騎馬的。”
“騎馬有什麼用,平時你們能出去騎嗎,學功夫,以後至少能對付相公,是吧?”裴應鴻打趣。
裴玉嬌點點頭,跟著裴應鴻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