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上面還是皇太后呢……”
她忙捂住他的嘴:“別胡說!”做皇太后,多數都是皇帝死了,兒子當上皇帝,那才是太后,她不敢想象,臉都白了幾分,“我不要做皇太后,不做,我到死就只做個皇后。”
剎那間,手指竟是冰涼。
他沒再說話,雙目灼灼的看著她,唇間熱氣溢位來,拂在她肌膚上。
她放下手,嘟囔道:“反正不準說這個。”
他唔一聲:“再也不提了。”手落在她腰間,抽出赤紅色的絲絛,“快些脫下來洗個澡,看把你壓的,人都好像矮了幾分。”
是心疼自己受累了,她嬌笑著點點頭。
宮人們伺候她去清洗。
素和這時過來朝司徒修行了一禮道:“如今娘娘已然安全,還請皇上遵守承諾,放屬下自由。”
原先在王府尚且好些,在宮裡,雖則地方廣大,卻也拘束人,她怎麼也不願意待在此地,她原就該是疾馳於荒漠的駿馬。是以等到裴玉嬌冊封成功,毫不猶豫就提出了要離開的請求。
司徒修瞧她一眼:“你若留下,憑你往前的功勞,富貴榮華不少你一份,當真要走?”
她笑笑:“這些憑屬下的本事,取之不難。”
可見是決定好了,司徒修道:“既然如此,朕不強求。”
素和謝恩,片葉也不帶,這就要離開皇宮,他眉毛一挑:“你不與她辭行嗎?”
想起這幾年相處,裴玉嬌的可愛善良,就如她鄰家的妹妹般,絲毫不像主子,她搖搖頭:“不了,請皇上代為說一聲,便說我會想她的,到時娘娘若得空來西涼,或許能相逢也不一定。”
她轉身走了,一如往前的瀟灑幹練。
等到裴玉嬌清洗出來,司徒修正坐在書案前,執筆也不知在畫什麼,她輕手輕腳上去,立在他身後,偷眼看去,原來竟是一幅畫。
畫中有奉天殿,正中央一個緋紅的身影,雙手捧著寶冊徐徐往前,她五官如畫,明豔非凡,濃紅色的裙角拖在身後,竟有披靡天下的傲然。
這不正是她嗎?可又不像她。
裴玉嬌驚訝道:“這是誰呀?”
司徒修擱下筆,輕輕一笑
那是她今日瞬間綻放的光彩,恐也是這一生中,再也不會有的片刻,不過那短短時間足夠了,因這是她為他而做的努力。
“當然是你,不過往後就不是了。”他長手一撈,將她抱在腿上。
裴玉嬌聽不懂,不過見他將她畫得那麼出色,卻是高興,問道:“那你喜歡這個嗎?要不我經常穿冠服給你看看?”
他瞧著她清清爽爽的臉,搖搖頭:“不喜歡。”
她鬆了口氣,畢竟穿那衣服很累,再說,宮裡也沒有妃嬪,她不用當個正兒八經的皇后,穿些常服就可以了。
“不過我喜歡你穿成這樣呢。”她盯著他的袞冕看,比起平時穿的龍袍,這身更加威武,夾帶著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冷厲氣息,可偏生在她面前,他眉眼柔和,這樣一冷一熱結合在一起,叫人說不出的受用。
他挑眉:“真的喜歡?”
“嗯。”她摟住他脖子,“這樣穿很俊!”
因才清洗完,她只穿了輕薄的中衣,披一件輕裘,肌膚混合著皂莢的清新,又有些淡淡的香味,十分好聞,他低頭將鼻子貼在她脖頸,邪笑道:“朕難得穿冕服,今日叫你喜歡個夠。”
話音剛落,她就覺大腿被什麼戳了下,頓時臉色一紅,羞道:“大白天的……”
“大白天咱們做得還少嗎?”他親她的耳垂,手慢慢下滑,將她半身脫了個精光。
兩條白晃晃的腿一左一右垂在兩側,她臉更紅了,將腦袋埋在他懷裡,只頃刻間,語聲便破破碎碎。
他疾風般顛動,低聲道:“不是說喜歡,還不叫朕皇上。”
她差些哭:“皇上……”
“皇上饒命……”
九月秋涼,風在庭院中捲起,一早便等著的落葉瞬時脫離了枝椏,隨著風兒被吹得飄上半空,幾番上下才終於安靜的落於地面。
裴玉嬌累得完全沒有力氣了,被司徒修抱著又去洗了個澡,方才躺回床上。
一隻手搭在他胸口,她嗔道:“下回不準在椅子上,對面就是窗子,那窗欞雕著花,一個個的洞,萬一有人路過可怎麼好。”
其實她是怕自己的聲音飄到外面去。
司徒修斜睨她一眼:“路過就路過,都是宮人,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