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色道:“這叫什麼話,你好不好辦案是巡捕營的事——”
“不錯,但是女兒是王爺的,真要是找不回格格來,王爺就是砍了所有的腦袋,又怎麼樣?”
“大膽,你這是跟誰說話?”
哈總管要上前,承親王伸手一攔:“他說的有理,給他方便。”
哈總管為之一怔。
龍天樓躬下身去:“不是草民得寸進尺,空口無憑,好不好請王爺賜一紙手令,草民可以用以取信別人。”
承親王皺眉沉吟,還沒有說話。
哈總管那裡又插了嘴:“王爺的手令,豈是隨便給的,誰敢擔保你不拿去做別的用途。”
龍天樓淡然道:“沒人能擔保,也沒人敢擔保,只是如若信不過草民,又何必給草民方便,根本就不該讓草民插手這件案子。”
哈總管道:“承親王府只是把案子交給了九門提督衙門,九門提督衙門交給了五城巡捕營,五城巡捕營找個江湖百姓來辦案,那是他們的事。”
龍天樓淡然一笑,道:“哈總管說得是,江湖百姓一不求名,二不為利,何必找這種麻煩,圖什麼啊!”
哈總管臉上變色,還待再說。
承親王微一抬手,阻止哈總管說話,兩眼緊盯著龍天樓道:“你說得好,江湖百姓一不求名,二不為利,你大可不必找這種麻煩,那你究竟圖的是什麼?”
龍天樓道:“回王爺,巡捕營有個白殿臣,是家父的把兄弟,草民的五叔,草民為的是他的身家。”
承親王望向小鬍子統帶。
小鬍子統帶忙哈腰:“回王爺,這是實情。”
承親王沉吟一下,然後道:“哈明,上書房給他開紙手令去,別忘了用印。”
“是!”
哈總管哈明,不情願地欠了個身,出去了。
承親王站了起來,道:“你們在這兒等手令吧!”
小鬍子統帶忙躬身:“恭送王爺!”
承親王的臉色突然—沉,臉上透著一種令人寒粟的冷意,“富爾,別忘了,你是拿腦袋保的他。”
小鬍子統帶富爾為之機伶一顫:“是,王爺,卑職記得!”
承親王帶著他的帶刀侍衛走了,兩名包衣仍站在原處沒動,八成兒仍負著監視人的使命。
一句“拿腦袋擔保”,似乎嚇壞了統帶富爾,承親王一走,他望著龍天樓,口齒略動,想要說話。
龍天樓胸中雪亮,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來個裝看不見。
統帶富爾忍不住還是說了,可是說得相當含蓄,相當技巧:“天樓,你應付得下來嗎?可千萬要小心啊!”
龍天樓淡然道:“統帶,我不敢說一定應付得下來,我只能說盡心盡力。您放心,我五叔有顆腦袋,龍天樓也有顆腦袋,陪著您呢!”
統帶富爾還待再說。
哈總管拿著個信封走了進來,半句活沒說,冷然遞給了龍天樓。
龍天樓接過來看,信封是承親王府專用的信封,再抽出裡頭的看,信箋是承親王府的專用信箋,白紙黑字寫得清楚,還蓋有承親王的一顆朱印。
行了。
龍天樓這裡裝回信箋。
那裡總管哈明冷然說了話:“有了這紙手令,你連侍衛營的侍衛都能呼叫,只是別在一個地方用。”
龍天樓道:“哪一個地方?”
“禮親王府,人家不買承親王府的帳,不吃承親王府這一套。”
龍天樓心頭跳了一跳,道:“多謝指教!”
總管哈明沒說話。
統帶富爾宦海打滾兒多少年,官場上的規矩他懂,道:“咱們該告辭了。”
龍天樓道:“不忙,我要跟哈總管談談。”
統帶富爾一怔。
哈總管也一怔。
龍天樓道:“早一刻比遲一刻好,王爺既有期限,我不敢有絲毫耽誤,這就著手偵查。”
原來如此。統帶富爾跟哈總管的臉色,都馬上恢復了正常。哈總管拿眼瞅著龍天樓,神色有點“看你怎麼辦”的意味。
龍天樓表現得毫不在意,道:“哈總管,我先要知道,格格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
哈總管答得簡單幹脆:“府裡。”
“承親王府恐怕大得很。”
“那是當然。”
不知道哈總管是沒懂龍天樓的意思,還是怎麼。
龍天樓只好明說了:“格格究竟是在府裡什麼地